到圣旨再爬起来?也不知道是官家真的有这等荒唐旨意,还是这位将军自己的罪过?”
“是我的过错,是我的过错!”那名守城官毫不犹豫的回答,毕竟那些天武军士卒还没有放下手中的弓弩,这个时候还是抓紧低头认错、用心改过为好,可千万不能招惹这些大爷啊!
原本以为这些外来的人入临安城,怎么着也是低声下气,所以当初接下来贾相公吩咐的时候还以为不过是举手之劳,现在谁能料到这些杀胚竟然胆大包天到在皇城脚下动手。若是让贾相公知道了自己的窝囊样子,恐怕这辈子也都别想着高升了。那名守城官在心中暗暗念叨,却没有在意叶应武缓缓策马走到他的身边。
看向身后明显因为这样的变故而倒是士气有些低迷的天武军将士,叶应武握紧佩剑,朗声喝道:“天武军的儿郎们,随某进临安,骚尽这城中的魑魅魍魉,为官家清寰宇之尘埃!”
天武军士卒同时低喝一声,迈动步伐,一如既往的铿锵有力。
而那名守城官心中咯噔一下,感觉大事不好,不过不等他回过神来,叶应武的佩剑已经在喉咙上划过,鲜血喷溅,首级跃起!
“入城!”叶应武纵马当先,浑然不顾衣甲上的斑斑血渍。(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迎风看天武
城门上鼓声拔地而起,当然如果敲鼓的士卒知道他们的将军已经身首异处的时候,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卖力的擂鼓。
天武军的阵列快速驶入余杭门。叶应武纵马总在最前面,身后的天武军儿郎都是一样的昂首挺胸,走在队列两侧的都头和虞侯迎着城门里面那道光亮高声喊着整齐的号子。
抬头看了看深深的城门,叶应武长长吸了一口气,策马两步,终于再一次沐浴在了阳光之下,临安,自己终究还是回来了。看着前面如同画卷一样展开的屋舍城镇,叶应武在战马上挺直了腰杆。
显然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临安百姓,发现一直紧闭的余杭门开启之后,立刻来了精神,再一次纷纷涌上街头,争先推攘观看。之前那些在御河上一唱一和的歌女士子,也都是纷纷走上街头,毕竟这样热闹而且百年一遇的景象,谁都想看的更清楚一些。
远处和宁门上同样传来了鼓声,说明官家允许天武军入城受阅。
“进!”叶应武手按佩剑,高声喝道。下一刻阳光再一次倾洒在叶应武的身上,照亮崭新的银甲和衣甲上斑斑血迹。
“齐步踏步走——!”各处的都头和虞侯同时拼尽全力高喊。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城门下响起。战马踏动街道,一面赤色的将旗紧紧追随着叶应武,五百百战都将士都是昂首挺胸,坐在马背上,只不过让人惊奇的是,和他们举着的赤色旗帜不同,五百将士都是清一色刚刚换上的白色战袍,白袍裹身!
“正步走——!”王进当先下达命令。
身后五千天武军步卒儿郎,同时抬起腿来,然后狠狠的砸在地上!
“砰!”迈出城门的第一步,铿锵有力,一双双擦的洁白锃亮的战靴踏在曾经无数人来来往往走过的街道,一排排长矛在骑兵后面严整排列,像是高高挺直指向苍穹的森林。
原本喧闹的临安城,却是在这一刻渐渐平静下来,进而鸦雀无声。站在街边的禁军将士默默地看向这支走过城门的队伍,周围巷道中的人们扶老携幼瞪大眼睛看着这支走向前方的队伍。
赤旗飘扬,军威如斯之盛!
叶应武攥紧缰绳,听着身后整齐的脚步声,所有士卒都是抬起腿来然后狠狠落地,所有长矛都是在这一次的迈动中也伴随着战靴砸在地上。整个临安成仿佛在这一刹那只剩下了这一种声音。
庄严,寂静,恢弘!
每一名天武军将士都是白袍裹身,紧紧追随着前面的赤色旗帜,摆动自己铿锵的步伐。这是七百年前的陆军分列式,这是七百年的胜利雄师从远处带来血与火与胜利的消息。
叶应武的佩剑指向前方,高声开口:“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一个人的歌唱,很快就被数千人的歌声所掩盖,所包容。
五千五百名天武军步骑儿郎,就这样在临安的天空下歌唱,歌唱属于他们的战歌,召唤他们天空之上的袍泽英灵。叶应武抬头看向朗朗晴空,天武军的弟兄们,那些从黄州到襄阳死不旋踵的将士们,你们看到了么,看到了么,此情此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