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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镐和尹玉有些诧异的对视一眼,而章诚却是已然明了,沉默片刻之后一字一顿的说道:“张弘范!”
陆秀夫点了点头:“某也想不出来蒙古鞑子那里除了张弘范之外还有谁有这等能耐,不要忘了郢州水师损失惨重以至于后来险些全军覆没,就是这位张弘范的功劳,而蒙古这里精通水战的,除了他之外,就是还在川蜀的刘整了,只不过有高安抚带着川军在泸州和合州紧紧盯着,刘整没有这等本事抽身前往胶州。”
“此话不假,”章诚摩挲着下巴,“这个张弘范却是有几分本事,咱们审问俘虏,也知道阿术一直把他带在身边,和伯颜一起看作是培养下一代骨干,而在鹿门山突围那一下四面开花的计策,也是张弘范和伯颜琢磨出来的,更主要的是此次金刚台大战,只有伯颜和怀都的将旗,并没有看到这个年轻新晋将领的旗号!”
陆秀夫缓步走到议事堂外,看着有些阴沉沉的天空,尽力向北方看去,良久之后方才缓缓说道:“天武军各厢,备战吧,淮军一旦倒下了,就该咱们天武军了。”
“遵令!”江镐和尹玉同时拱手,高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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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嘶鸣,叶应武顾不得马蹄平稳落地,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身后江铁、吴楚材带领亲卫紧紧簇拥着叶应武。
站在中军营帐两侧的士卒同时拱手,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中军营帐前象征苏刘义的“苏”字将旗已经降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面更大的帅旗,“宋枢密院使叶”六个烫金大字在旗帜上龙飞凤舞。
叶应武一把掀开营帐帘幕,快步走进去,而主帐之内此时已经站满了人,苏刘义和张世杰并肩站在帅案的一侧,在他们的身边,镇海军各厢都指挥使、都虞候赫然在列,而另外一边虽然只有赵文义和郭昶两人,但是只是这一身简简单单的文人打扮和束手而立的站姿,就一点儿都不弱于对面那些满脸肃然气息的武将。
不管有多少文武官员,天武军从来都没有在气势上输过。
叶应武站在帅案前,回身看向两侧的文武,朗声说道:“蒙古鞑子寇边,淮军败于金刚台,丧师过半;水师败于胶州,唯有二三零星战船得以逃脱,现两淮之南,得以抗拒蒙古鞑子之锋芒者,唯我镇海军!”
营帐之中愈发肃杀,所有人都是抬起头来看着叶应武,眼眸之中闪烁着骄傲和激动的光芒。这一刻他们也感受到了荣耀和责任所在,镇海军也要承担起和天武军一样的任务,保住这山河半壁,力挽东南天倾!
当淮军一败涂地、溃退扬州,当胶州水师大意中伏、使蒙古水师一时间风头无二,这大宋在江南,在淮南,还有镇海军!
“现在,”叶应武顿了一下,“本将以大宋枢密院使、沿江制置大使之身份,统率镇海军并镇江府军政事务,主持江南、淮南战事。”
叶应武话音刚刚落下,苏刘义就已经向前迈出一步:“末将镇海军四厢都指挥使苏刘义,率镇海军恭候使君吩咐!”
而赵文义也丝毫不甘人后:“属下镇江府知府赵文义,率镇江府大小官吏恭候使君吩咐!”
伸手一把扯开盖在舆图上的帘幕,叶应武面色如铁,伸手分别在安庆府、扬州两处重重敲击:“兴州已经传来消息,天武军各厢已然备战,另外兴州水师即将放舟安庆府;而襄阳、郢州各处神策军、神卫军也都准备北伐直入河洛事宜,川蜀高、张各部全部进入备战,将会帮助拖延成都府、潼川府各处蒙古步骑。”
轻轻顿了一下,叶应武接着说道:“现在整一条战线都已经闻风而动,但是襄阳、川蜀只是起到牵制的作用,对于蒙古鞑子来说,金刚台一战之后他们南下安庆府或者直驱淮南将会没有任何阻拦,所以想必诸位也很清楚,下一场大战将要爆发,只会在扬州和安庆府这两个地方!”
话音徐徐落下,叶应武看向苏刘义,苏刘义点了点头,站出来说道:“现在胶州水师新败,更能说明一点,蒙古鞑子对准的很有可能是淮南扬州,如果所谓是安庆府,其无须如此大动干戈对付胶州水师。只有将胶州水师击败,蒙古鞑子才能够安然渡过淮水。”
叶应武嗯了一声,赞许道:“确实如此,本将也以为蒙古鞑子兵锋所向,应该为扬州,一旦突破淮水,整个淮南将会任其铁骑纵横不言,甚至可能凭借我军一时水师调度不济,强渡大江,进逼建康府,甚至直下临安!只需要一支足够强大的铁骑,整个江南将没有人能够阻拦!”
苏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