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直到今天李庭芝才能够腾出手来安排哨骑仔细探查从**到天长这一带的风吹草动。
只不过天公不作美,这几天春雨连绵,就连粮草器械的转运都费劲,更不要说找到蒙古鞑子的踪影了。
“安抚,镇海军已经在瓜洲渡渡过大江了。”一名指挥使快步而来,冲着李庭芝一拱手。
李庭芝沉默了片刻,挥了挥手,让他退下,然后抬头看向南方。叶应武,你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其实夏贵和李庭芝心中很清楚,金刚台一战淮军败得不冤枉,毕竟蒙古鞑子一个万人队从山坡上居高临下突击,而且两侧又有投石机拼命压制,淮军被三面包围,不可能不战败。
毕竟以步卒面对从山上冲下来的骑兵,就像是让蚂蚁去抵挡大象,就算是蚂蚁再多也没有作用。螳臂当车就是这样的滋味。
恐怕就算是换作天武军,来面对这样的敌人,也得损兵折将,不过李庭芝不得不承认,按照天武军以往的战绩,肯定会打的比淮军更加顽强,伯颜没有那么容易讨到好处。
到底淮军和天武军不一样,只是李庭芝至始至终都没有想明白到底差在了哪里,是因为淮军人数多、鱼龙混杂,还是因为平时的训练不够?李庭芝也是隐隐听说过叶应武训练天武军的方法,对于天武军那种近乎魔鬼和炼狱的方式,李庭芝自问是做不到的,但是淮军到底是比天武军人数多,相应的弓弩等利器都要多。
更主要的是淮军面对的这些蒙古士卒,无论是步骑,实际上都是原本拿来戍守地方的二线队伍,和天武军在襄阳面对的忽必烈想尽一切办法抽调的各处主力精锐有着不小差距。
然而饶是如此,在金刚台,淮军还是一败涂地,丧师过半不说,现在淮军士卒一个个放眼望去就像是霜打的茄子。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让淮军和天武军有天壤之别。看来自己是需要好好会一会这位已经成为传奇的叶使君了,只不过想到叶应武现在是枢密院使、沿江制置大使,李庭芝就感觉别扭。
正当李庭芝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名哨骑惶急的冲入城中,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城门,大口大比口喘息着,险些把李庭芝迎面撞倒:“安抚,启禀安抚,大事不好了,蒙古鞑子使诈,他们在金刚台的营寨是空的!”
“什么?!”李庭芝一怔,脸色刷的一下变了。
营寨是空的,那足足三四万的蒙古步骑,上哪里去了?
“然后呢,说清楚,然后呢!”李庭芝从来没有感觉心中如此惶恐,即使是从金刚台败退下来,也没有这样惊慌。
现在淮军是什么情况,李庭芝心知肚明,从淮西一路到淮东,真真是哀鸿遍野,只要蒙古步骑发起狠来,估计即使是脚底下这座扬州城都不怎么安稳!所以李庭芝必须要知道蒙古鞑子去了哪里,那么多人不可能在大胜之后北撤,也不可能从世界上消失,只有可能是向着两淮某一个地方前进。
尤其是李庭芝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蒙古鞑子是向着扬州而来的。因为李庭芝很清楚,撤到淮东的淮军和淮西的淮军不同,毕竟夏贵麾下的将士知道自己直面蒙古鞑子,所以还能够打起精神来,但是这扬州附近的淮军因为以为蒙古鞑子距离自己又很远的距离,早就已经整个儿的松懈下来。
这也是为什么在淮军各部收拢之后,李庭芝第一时间向**到天长这一条走廊派遣了哨骑。伯颜想要包抄扬州,必然从此处过。
然而现在看来,自己显然是晚了一步,蒙古鞑子十有**已经靠近这一带了,所以派出去的哨骑没有回应,而在天长和**以西淮军的哨骑则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看来自己必须要会一会叶应武了,李庭芝看着屋檐下垂落的雨滴,轻轻叹了一口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时候淮军逃命还行,想让他们拉上去和蒙古鞑子激战,那未免痴心妄想。
能够依赖的就只有叶应武的镇海军,而李庭芝隐隐能够猜到叶应武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身为大宋枢密院使、沿江制置大使,叶应武有足够的资格指挥淮军,并且让李庭芝说不出来一个不字。
只不过让李庭芝吃惊的是,一名指挥使快步上前说道:“启禀安抚,第一支渡过大江的镇海军,直接向着天长去了,主帅正是叶使君,而另外一支则是去往**,统帅是镇海军四厢都指挥使苏将军。至于镇海军的大队则是驻扎在瓜洲渡,由镇海军四厢都虞候张虞侯坐镇。”
“天长?**?瓜洲渡?”李庭芝一怔,旋即忍不住苦涩一笑。
叶应武看得和自己一样透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