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佩剑,“另外把这营帐直接一把火烧掉。”
一把火焰冲天而起,照亮黑暗,火光之中叶应武和众多镇海军士卒的脸庞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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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鞑子到哪里了?”苏刘义沉声问道,“为什么前面的消息到现在还没有送来,而且某已经看到了蒙古鞑子哨骑的踪影!这里距离**不到二十里地,你们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王虎臣从草丛中站起来,手搭凉棚看向前方,夜色昏暗,实际上根本看不清楚多远,只能够隐约发现不远处宋军哨骑来往的身影:“将军,天太暗了,除非是摸到眼皮子底下,否则想要发现蒙古鞑子没有这么容易,再说刚才那几个蒙古鞑子哨骑也是和咱们的人误打误撞冲在了一起,与其说是在这里探查,倒不如说是睁眼瞎冲到了**左近。”
苏刘义咬牙看着前方昏暗沉寂的原野:“但愿如此,可是某心中总是忐忑不安。毕竟使君身边只有右厢,而蒙古鞑子单单是骑兵的数量就要超过他,早知道今日如此尴尬之局面,当初就不应该让使君亲自当这个诱饵!”
王虎臣无奈的说道:“使君不当诱饵,实际上属下也不相信伯颜会傻乎乎撞上门来,恐怕也就只有使君在前面才能够让伯颜对于襄阳那里不管不顾,一口气追杀过来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苏刘义有些焦躁的在山丘上来回踱步,而山丘上下,所有镇海军士卒都已经屏住了呼吸,一双双眼眸直直盯着前方。不得不说今天也不是没有好处,这么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正好能够出人不备,可是前提是蒙古鞑子要冲到这个圈套中来才是啊。
这就是一场比拼速度的决战,如果伯颜能够赶在叶应武冲入这陷阱之前把他包围击败,那么就是蒙古赢了,如果伯颜追着追着不慎落入了圈套之中,蒙古最后一支步骑主力也就会随之损失殆尽。
可是让苏刘义担忧的是,在速度方面实际上靠两条腿的宋军并不占优势,即使是丛天武军一脉继承下来的镇海军士卒,也都是铁脚板,但是人走的再快,中就很难赶得上骑兵。
“将军,暂且宽心,”王虎臣看出来苏刘义担忧所在,轻声劝解,“镇海军右厢是当初天武军右厢的老底子,一直又是将军和虞侯亲自担任右厢都指挥使和都虞侯,上一次淮北之战就是凭借右厢解了五河口之围,要说别的或许某还不服气,但是这奔袭撤退一事,怕还没人比得上右厢。”
苏刘义看了他一眼:“你管好自己,这个时候不用来宽慰某。”
见到苏刘义有些生气,王虎臣讪讪一笑,刚想要走上山坡顶端,再尽力看一看远方,一名传令兵已经大步而来:“启禀两位将军,后厢已经陆续抵达右翼,另外右厢李都指挥使派遣小人前来询问,是不是需要派出哨骑。”
“李芾来的倒是不慢。”苏刘义轻轻舒了一口气,沉吟片刻之后挥了挥手,“让他小心隐藏,不要轻举妄动,哨骑更是不要派出去,这里有前厢的哨骑足够了,这天色昏暗,人多不见得是好事,万一打草惊蛇,就会前功尽弃,这个道理恐怕不用某详细解释。”
那名传令兵急忙离开,而苏刘义沉默片刻之后说道:“张虞侯带着中军,还有左厢都已经到哪里了?现在蒙古鞑子已然上钩,咱们先且不管使君能不能把人诱来,要先把这个阵势展开。”
王虎臣嗯了一声:“末将这就派人前去探询。”
仿佛是刚才那一名传令兵引起的连锁反应,马蹄声重又响起,一名哨骑飞快而来:“将军,距离此处三十里地左右,使君已经带着右厢和蒙古鞑子交上手了,右厢分成三队,轮流上前拖延,不过估计还是支撑不了太······”
不等他说完,又是一名传令兵飞速而来:“苏将军,使君口令,镇海军各厢随时备战,鱼儿即将入彀!”
“来了。”苏刘义心中大石落地,使君,现在就看你的了。
王虎臣也是霍然站直,尽力向北面看去。他身后宋军士卒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弓弩手已经陆续就位,另外不少工匠开始指挥士卒搬运飞雷炮和床子弩,为了好好款待伯颜,光是搬运床子弩就费了不少力气。
镇海军选择请君入瓮的地方是**北面连绵的山丘处,三座山丘在原野上排开,两座在北,一座在南,正好面向西北侧成三角形斜着排列,而苏刘义和王虎臣带领镇海军前厢就埋伏在西侧两座山丘之间,而李芾已经带着后厢顶在了东面那座山丘后,这样的话无论蒙古鞑子想要从哪两座山丘之间突破,都会遭到镇海军最为密集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