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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舒此时却是没有心思吃饭,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叶应武却是自顾自的吃起来。
对于贾余庆,对于留梦炎,无论是谁求情,叶应武都不会放过,不管他们是怎么样的可怜。因为叶应武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些人在那一个没有被改变的历史上都做了什么,又是什么样的人品。
对于蒙古鞑子,留梦炎、贾余庆也是一样的乞求。
这样的败类,叶应武没有丝毫想要留下他们的意思,无论是别人说自己是铲除异己也好,说自己是党争碾压也罢,既然重新来到这七百年前,叶应武就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这是底线,就算是赵云舒求情,也没有回转的余地。
“笑儒冠,自来多误,”叶应武淡淡说道,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见到今天此情此景,叶应武方才感受到这句诗背后的意蕴所在,真的只是辛稼轩在无奈自嘲么?实际上这又何尝不是风雨飘摇的大宋最后的写照,这些把持朝政的文官,曾经器宇轩昂、曾经意气风发,可是等到蒙古鞑子杀到城门外的时候,却是一样的摇尾乞怜!
平时津津乐道的气节,已经抛之脑后。
真正的胜利,不是朝堂上你争我斗能够换来的,不是和蒙古鞑子苟且能够换来的,还是需要在战场上一刀一枪的拼出来。可惜这些清谈的人不懂,这些一心想着扳倒叶应武的人,不懂!
误国多儒冠,宋亡如此,明亡如此。
用勺子舀了一勺虾仁放进赵云舒碗里,叶应武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也很清楚这个小妮子并不是真的想要给留梦炎求情,只是因为看到刚才那一幕,实在是想起来了之前两人之间的纠葛,在所难免。
赵云舒抬起头,看着叶应武,叶应武气消了,看着女孩做错事情一般楚楚可怜的样子,以及难以掩饰的畏惧之情,顿时心生戏弄之意,冷声说道:
“知道错了?”
沉默片刻之后,赵云舒还是点了点头。
“一杯酒,算是赔罪了。”叶应武微笑着说道,“不过你得喂某。”
好像也被叶应武刚才那冰冷的样子吓到了,赵云舒鼓起勇气,颤抖的伸出手斟了一杯酒,小心翼翼的递过去。叶应武却是似笑非笑的躲开:“赔罪可不是这么简单,不准用手端着喂,就用嘴含着送过来吧。”
赵云舒被吓住了,这不是等于让自己主动给叶应武献殷勤么,两个人之前虽然也不是没有吻过,但是都是叶应武主动甚至强迫,现在让自己这样不顾廉耻的贴上去,这个家伙真是心肠坏透了。
泪水从眼眸中翻滚下来,不过想一想现在平江府都已经被叶应武掌控,临安就在眼前,以后赵家的未来都掌控在这个男子的手里,要杀要剐实际上也不过一句话的事情,而如果自己再惹他失望和生气,恐怕到时候对赵家的惩罚会变本加厉。
看着赵云舒决然的神情,叶应武感到好笑,却是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她。赌气一般将杯中酒含在口中,赵云舒微微凑上前,瞪着眼睛任由泪水在脸颊上纵横恣肆。
就算是叶使君心地坚韧,此情此景也是心神荡漾,终于也不忍强迫她,低下头主动迎上去,四瓣唇紧紧印在一起,香醇的酒液顺着唇角流淌,同时品尝这酒的两个人,仿佛同时醉了。
女孩近在咫尺的白皙脸颊上透着淡淡红晕,叶应武轻笑一声,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任由赵云舒紧紧抱着自己流泪。
“好了,好了,别哭了,”叶应武掏出来手帕,“眼睛肿了舒儿就不好看了,听话。”
赵云舒贴着他低声说道:“你就知道欺负我。”
伸手摸了摸鼻子,叶应武微笑着说道:“某这不是刚刚欺负了贾余庆和留梦炎么,再说了惹某生气的是你自己,怎么还怪到某头上来了,这世道还讲不讲道理。”
靠在叶应武怀里,赵云舒原本急促的呼吸终于平静下来,叶应武一手搂着她,另外一只手夹了块鱼肉:“来,舒儿,尝尝。”
轻轻张口吃下,叶应武重新握住赵云舒的手:“舒儿,刚才是某的不对,无论如何也不应该直接甩开你,毕竟这可是我们家舒儿第一次主动来牵手,某应该好好珍惜。”
赵云舒嗔了一声:“油嘴滑舌,谁主动,主动那个了。”
知道这个丫头脸皮薄,叶应武也不再戏弄她,放开手:“乖乖坐回去吃饭,某估计贾似道也要准备下手,临安马上就要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