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枚棋子,“这个是胶东,水师战船在临安全军覆没之后,从江南到胶东,皆是我水师纵横所在,可是蒙古鞑子并没有多余的兵力抽调出来防备胶东。”
看着文天祥,叶应武又随手落了一枚棋子:“这是某现在能够想到的最后一颗棋子,装配有新式火器的大军,蒙古鞑子至今还没有找到能够对付新式火器的有效方法,除非他们把所有的城池都丢掉,回归他们原本的方式,流窜、劫掠,但是并不攻城略地。可是蒙古鞑子的兵力是有限的,尤其是他们的本部骑兵,少了千个,最多能够补充百人,久而久之,蒙古鞑子也就再也没有壮丁能够拿出手来了。”
看着桌子上一字排开的棋子,文天祥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光彩。而叶应武沉声说道:“某清楚某手上有什么让蒙古鞑子感到后怕,而蒙古鞑子身临其境,更是明白,所以就算明知道某这一次是在拖延时间,可是蒙古鞑子还是不得不要来和谈。”
“既然按照殿下所说蒙古鞑子想要和谈是真,那为什么还要派尤宣抚前来,这不是明摆着······”文天祥诧异的说道,不过旋即明白过来,回答自己的疑问,“因为蒙古鞑子也并没有打算真的和谈,他们想要的是拖延时间,拖延时间所需要的不是对我大明亲善的人,而是真正了解大明的人,一直在江南呆了这么多年的尤宣抚,确实是唯一的选择。”
叶应武站起来:“忽必烈这一次做的没有错,甚至可以说他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但是即使是这样某也得在他身上刮几两肉下来。宋瑞兄,这一次和谈就由你和姊夫出面,既然那尤宣抚想要拖延时间,那就跟他托,咱们现在这边这么大的一个摊子,也确实需要收拾一下。”
“定不辱命。”文天祥郑重的一拱手。
叶应武点了点头:“师兄,某相信你,也相信姊夫,所以你们放手去做就是,某此次前来,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同时更重要的还是想要看一看这南阳和淮西百姓的境况。”
“殿下还请放心,”文天祥脸上和煦的笑容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的神情,“不过殿下以后还是少离开南京为妙,毕竟殿下是天下之主,自当坐镇南京总揽大局。”
叶应武负手看着门外的天地,沉声说道:“宋瑞兄,你知道么,某想做的不是一个被锁在深宫中的君王,包括某的后代,某也不想看着他们长于深宫妇人之手,导致性格阴狠毒辣而或软弱无能,成为国家之祸害、权臣之把柄,千百年来历朝历代,具是亡于此,可是某又应该如何做?”
“殿下······”文天祥顿时怔住了。
“好了,这些不说了。”叶应武摆了摆手,径直向着门外走去。
而文天祥缓缓站直,看着叶应武远去的背影,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殿下到底还是年轻,此生之中怕是还有很多南征北战的机会,到时候想要阻拦都阻拦不住,这些早在文天祥的预料之中,真正让文天祥感到心中震颤的是叶应武刚才那些话。
自汉唐以来,每一个王朝的覆灭,多数都是因为常年长在深宫的帝王,已经难以驾驭在红尘中摸爬滚打,已经历练成老狐狸的文武百官,最后导致奸臣擅权,包括北宋有蔡京,南宋有贾似道,皆是如此。这和皇帝软弱的性格有着很大的关系,数百年前开国皇帝那尚武的风气传到这个时候已经丧失殆尽,整个王朝也到了灭亡的时候。
不能长于深宫妇人之手,这位一手缔造了崭新时代的明王殿下,又会怎么避免这个问题?
文天祥很清楚叶应武刚才绝对不是无意间和自己说起这件事情,十有**是他的心中已经开始盘算,并且还拿不定主意,这算是上门求助来了。轻轻捻住衣袖,方正平和带着书卷气息的脸庞浮现出凝重神色,文天祥站在门槛旁静静的看向天空。
远烈,这还真是一个难题呢。
不过某相信,不管有没有某的帮助,你最后会拿出来一个合情合理的答案,只不过就看到时候,怎么去施行了,毕竟这种做法必然会损伤到很多人的切实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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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快看啊,雪山,是雪山!”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声,整个山路上原本蜿蜒前进的队列缓缓停下来。疲惫不堪的将士们下意识的抬起头来,向着天与地的尽头看去。
无尽的山峦在眼前展开,带着浓郁的苍翠,而就在远处那一座山峰的顶端,虽然有白云环绕,不过依然可以清楚的看见皑皑白雪。此时已经快要入夏,能够在这大理看见如此雄浑壮丽的景象,看到夏日之雪,无疑让这些多数来自于江南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