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正贤明著称,而且因为常年帮助忽必烈处理政务,所以积劳成疾,本来身子骨就不好,但愿这一次他能够挺过去吧。”
对视一眼,文天祥和江镐都看出对方眼中的寒意。
接受这样屈辱和不平等的合约,换做谁都难免会气愤万分,更何况是像真金太子这样刚正贤明、热爱国家的人。
殿下,你这一次还真是下手狠辣啊。
想起来什么,江镐急忙走到舆图旁边,定睛看向刚才叶应武用朱砂笔点了的地方,脸上露出一抹喜色。
原本被标注成黑色的大理城、三赕府等等大理州府,刚才已经被叶应武全部用朱砂色覆盖,鲜红如血、明亮如火,就和那熊熊燃遍江南、燃遍山河半壁的赤色,如出一致。
“南阳、西川、涟海直面蒙古鞑子,如利刃镶腹心,”文天祥站在江镐身边,轻声说道,“而后方大理已经落入囊中,以后不管殿下想要向北还是向南,都可收放自如。”
“向南?”江镐顿时诧异的看向文天祥。
轻轻颔首,文天祥轻声笑道:“殿下是胸怀九州之人,怎么可能坐视安南这样的王朝屹立于南面?所以收拾安南,只不过是早晚罢了。也可能殿下现在就已经在打算对安南动手了。”
江镐似懂非懂的看着舆图,反正对于他这样一个杀胚性格的人来说,实际上没有必要想明白这些,只要叶应武下命令,弟兄们挽起袖子抄家伙杀上去便是!
“殿下是开国君主,又年轻如斯,自然不会再把周围的虎狼留给后代。”文天祥沉声说道,脑海中却是再一次想起叶应武和自己所说,怎样才能保持整个王朝允文允武的风貌,从而避免汉、唐、宋之覆辙。
自失的一笑,文天祥走过去拍了拍江镐的肩膀:“镐子,不用多想,至少现在是不会打仗了,大明和蒙古鞑子之间,估计会有少则五六个月,多则一两年的安稳,就砍这翻涌的暗流当中,谁是最后的胜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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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清辉月色洒在台阶前,如同一泓秋水,倒映着斑斑竹影。
真金太子步履蹒跚的走到叶应武专门为自己安排的住处,不得不说叶应武还是很仁义的,至少这个院落比之前给尤宣抚安排的院落要好上很多,不仅环境清幽,而且两进两处,在这蔡州已经算是能找到的不错的院子了。
“殿下······”看着真金太子一反常态,有些佝偻的身影,尤宣抚忍不住轻声说道,真金太子在所有蒙古官员和亲王当中是最亲近汉人的,一向被朝野中的汉人官员视作靠山,所以看到真金太子这样,尤宣抚自然很是担忧,现在他想要的就是平平安安护送太子殿下北还。
毕竟这样辱国丧权的条约,是真金太子签订的,和他尤宣抚已经没有太大的关系了,可是如果真金太子不能平安北上,到时候倒霉的可能就不只是他尤宣抚,还有整个朝堂上的汉人官员了。
摆了摆手,真金太子淡淡说道:“尤先生劳苦功高,先退下去休息吧,本王没有什么大碍。”
尤宣抚沉默片刻之后,上前帮真金太子推开房门,然后毕恭毕敬一躬身,还是缓缓退开。当他走出十多步之后,回头看到真金太子还直愣愣的站在门口,心中忍不住一痛,却终究什么都没有再说。
而尤宣抚走远之后,真金太子微微颤抖着跪倒在台阶前,头重重砸在地上,喃喃说道:“父汗,父汗!孩儿无能,孩儿无能啊,这是把整个大蒙古都卖了,自伟大的成吉思汗以来,蒙古多少年拼搏的心血,就这样被孩儿卖了,孩儿无能,孩儿是蒙古的罪人啊!”
“苍生天在上,孛儿只斤·真金,是蒙古的罪人啊!”真金太子抬头看向明月高悬的天空,声音之中满是悲戚神情。
叶应武以为自己不明白,可是自己怎么可能不明白,蒙古多少年的扩军和穷兵黩武,已经让这个庞大帝国外强中干,只是在襄阳败了一战,就已经难以抵抗南蛮子的反扑。现在如果再向南蛮子开放七个主要城镇,那就真的是等于把自己的命脉都交给南蛮子了。
这七个城镇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城镇,或许尤宣抚看不出来,但是真金太子看的很清楚,全都是沿海或者沿着运河,又或者是河西走廊上的要害所在,换句话说就是蒙古和外界联系、和其他国家商贸往来的命脉所在,一旦把这么多南蛮子商贾放进来,恐怕资产薄弱的本地商贾,就会真的被打垮,到时候整个蒙古的商贸,依旧还是会掌控在南蛮子的手中。
可是自己还有什么办法,还有什么筹码能够拿来阻止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