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接着看向已经快步而来的江铁和吴楚材,“传令百战都各部,随时备战!”
“诺!”三人同时朗声应道,转身快步离开。
而叶应武脸色阴沉,一边接过惠娘递过来的外衫和佩剑,一边对杨絮使了一个眼色:“絮娘,咱们走!”
杨絮应了一声,本来她今天为了方便行事,就是一身精干的短打,并不像之前在后宅的衣裙,索性也不用回去换衣服了。毕竟对于常年便装的六扇门来说,认得也不是衣服,杨絮本尊比她腰间的令牌管用多了。
陈氏脸色也是微变,刚才小阳子急迫之下也并没有怎么压低声音,所以老人听得很清楚,顿时敲了敲桌子:“这蒙古鞑子怎地这么不长眼,这个时候出来闹事,这不是成心不让人肃静么。”
不料不等陈氏说完,叶梦鼎已经缓缓站起来:“老婆子,少抱怨两句。天灾**,非是个人能决断。”
接着叶梦鼎也拄着拐杖向外面走去。
厅中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陈氏有些诧异:“老头子,你这是上哪里去?”
叶梦鼎脚步一顿,头也不回的说道:“鞑子犯边,不知其意欲何为,然此为国战,老夫又怎可坐视?”
出人意料的,陈氏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一对父子一前一后的离开。身旁的绮琴小心搀扶老人坐下,刚想要解释劝慰两句,陈氏却是笑着说道:“和蒙古鞑子决战,这是老头子多年的心愿了,也是我们这些历经战乱的老骨头们最想看到的,这一战开始的时候,人刚过中年,现在已经是垂垂老矣,这么多年,总该有个分出胜负的时候。”
沉默了片刻,陈氏轻声说道:“让他们爷俩,放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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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
登州是山东延伸向大海的重要前突部分,也是北方王朝防范南方水师的桥头堡,南方水师想要骚扰幽州和辽东,就必须要拿下登州。所以自从女真控制了胶东之后,就一直加强在登州的防备,使得多年来南宋水师对于登州只能是有限的袭扰。
等到蒙古取代金国成为北方的霸主,面对南宋在海上日益频繁的进攻,蒙古也是焦头烂额,毕竟国内初定,他们也实在拿不出来足够的资金巩固城防、坚壁清野。最后如果不是张弘范设下圈套将南宋的胶州水师一举歼灭,恐怕蒙古到现在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付这个对手呢。
只不过好景不长,南宋的胶州水师灭了,大明的胶州水师却是又很快的组建起来,只不过因为大明最近一直忙着对付南洋,胶州水师的不少海船都抽调南下,所以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然而随着南洋的安定,叶应武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最新下水的飞剪船和大宝船全部配属给胶州水师,另外还在南洋抽掉了一支分队北上,以求能够最大限度的保证胶州水师的战力。
虽然现在是两国承平之时,但是对于胶州水师的建设,叶应武却没有丝毫的松懈,统帅胶州水师的更是从跟随叶应武起家的水师名将孙虎臣,这个原本的兴州水师都虞候,经验丰富资格老不说,而且在指挥作战和谋略上有过人之处,作为活跃在第一线甚至是敌后的胶州水师,叶应武并不要求他们能够浴血拼杀,和蒙古鞑子面对面激战,只要求胶州水师能够在保全自己的同时,将山东搅乱,甚至是趁机拿下胶州,从而为大明借助水师直驱幽州和辽东打下基础。
叶应武的信任让孙虎臣感激之余,也是全身心的投入到胶州水师的建设当中。虽然叶应武是以陆师起家,但是毕竟水师对于偏安南方的历朝历代来说都是最大的依仗,而且叶应武对于水师的重视也不小于陆师。孙虎臣固然没有在海上打拼过,但他面对的也并不是海上的敌人,所以筹办胶州水师还是绰绰有余的。
自从大明和蒙古和谈以来,胶州水师更有了艰巨的任务,就是保障从江南、淮南甚至泉州、岭南到登州的海路畅通,并且随时保证登州市舶司和商贾们的人身财货安全。
远处码头上繁忙的景象尽收眼底,孙虎臣一边小心翼翼的放下千里眼,一边啧啧感慨,这玩意还真是个好东西,不过据说现在大明也一共只有三个,一个在明王殿下那里,一个在南洋水师统帅张贵处,还有一个,就是自己手上的了。
从这千里眼的分配上,也能够看得出来殿下对自己的厚望,所以自己既然站在这里,就不能让殿下失望。
孙虎臣轻轻摩挲着千里眼,看着在战船身边来来往往的商船。这是胶州水师这个月来的第二十五次护航了。水师战船会从大河河口等待南方来的商船船队,然后护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