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就是城镇临海,很容易受到来自海上的进攻,不过因为长年以来登州都是以蓬莱作为治所,加之蓬莱又在胶州北岸,而不是南面,不会直面胶州水师,所以金国和蒙古都没有转移登州的治所所在。
只不过今天,他们遇到了更胆大包天的对手。
胶州水师虽然只有二十条战船在这里,但是依旧毫不犹豫的从登州的南面直接绕到北面,船上的飞雷炮对准蓬莱一阵乱轰。不过登州守军显然也已经做好了准备,整个城墙上下堆满了沙袋,从而可以将炸药包爆炸的影响减弱到最小。
不过饶是如此,登州毕竟只是面向高丽和东瀛的边缘城池,宋时在此处也主要是为了屯驻胶州水师,所以城墙并不是很高,并且年久失修,一通炮击下来,已经有多处城墙垮塌。
“将军,蓬莱阁那边有蒙古鞑子的投石机,导致咱们只能集中火力轰击这边一小段城墙,难以靠近。”一名虞侯站在孙虎臣身边,皱着眉头说道,“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蒙古鞑子对于这一段城墙重点防御,想要突破的话也不是那么容易。”
孙虎臣斜斜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谁说某打算真的拿下登州?就凭着咱们二十条船,就算是打下了登州又能如何,难道守得住?”
虞侯顿时怔了一下:“将军的意思是?”
“温水煮青蛙,泥鳅钻豆腐。”孙虎臣手里撑着千里眼,端详被炮击的城墙,冷声说道,“老子就是带着人从这登州城盯着,胶州水师的后续船只和粮草到了之后,咱们这一支船队进可攻,退可守,能够让蒙古鞑子从登州到辽东一大片州府全都不得安宁。到时候把蒙古鞑子逼急了,必然还得故技重施,想要引诱咱们和他决战,甚至再一次集中大量投石机和人手,想要一举歼灭咱们,这才是真正给蒙古鞑子打击的时候。”
虞侯点了点头:“那将军咱们现在?”
孙虎臣看向远处的蓬莱阁,轻轻叹息一声:“文化荟萃之地,今日沦亡于战火,谁之过也?传某命令,炮击蓬莱阁,务必压制蒙古鞑子投石机。另外抽调五艘战船,抵进炮击!”
“诺!”一众将领慨然应允。
就在这时,原本在炮声中沉寂的登州城,突然回荡起来喧嚣的声音。孙虎臣一怔,旋即抄起千里眼看去,从城墙被轰破的缺口中,可以清晰的看见很多民壮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刃武器,沿着城墙追杀蒙古士卒,同时一面白幡已经在城墙上升起。
“看来这一次某想要拍拍屁股走人都没有那么简单了。”孙虎臣都是苦笑一声,没有想到登州此地的百姓竟然如此配合,容不得自己再有所犹豫和其他的算盘了。
这个时候如果水师没有动作的话,寒的便是胶州民心。
而且登州百姓已经揭竿而起,现在等于把登州城拱手让给胶州水师,孙虎臣自然没有不要的道理。
“轰!”一声巨响传来,水师战船顶着投石机抛射来的石弹对准居于高处的蓬莱阁射击,终于一发命中了蓬莱阁高耸入云、俯瞰沧海的城楼,偌大的城楼在火焰和罡风中倒塌,将城楼下的投石机掩埋,而没有了投石机的干扰,更多的战船已经劈波斩浪向前。
炸药包如暴风骤雨,在蓬莱阁的城墙上肆虐,隔着这么远都能够听见蒙古鞑子的呼喊声。
“传令前厢战船,上岸,即刻进攻登州城。”孙虎臣冷声喝道。
他已经别无选择,而且孙虎臣也知道,这一次也不是一次小小的炮击战了,而是一个崭新战场的开始。从这一刻开始,胶州也要被战火所笼罩了。而胶州水师,作为前锋自然不能辜负了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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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雪尚未融化的原野上,黑压压的蒙古骑兵呼啸而来,一把把雪亮的马刀已经高高的举起,反射着太阳的光亮,前排的骑兵已经抽出弓弩,只要一声令下,就能够让越来越近的这些南蛮子知道蒙古骑射的厉害。
江镐和尹玉对视一眼,同时按住刀刃。
整个天武军按照前后左右四厢排开一个正正方方的阵型,而弓弩手和火铳队位于中间,虽然缩短了射程,但是却能够保证最大限度的保护这些明军之中最有战力的兵种,同时也能够兼顾四方。
“左右两翼!”尹玉瞳孔一缩,低声说道。
蒙古骑兵在距离四方阵四五百丈的距离上同时向两侧分开,战马的马蹄刨动泥泞,一名名骑兵匍匐在马背上,手中的弓弩已经蓄势待发。
“弓弩手,放!”江镐猛地大吼一声。
虽然把弓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