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啻于痴人说梦,而且还会在进攻这些关隘上造成很大的牺牲损失。
叶应武的打算也很清楚,甚至他是在明着下这几步棋,川蜀军依托川蜀险峻的地势节节防守,尽量拖延蒙古大军,而明军则从本来就占据不小兵力优势的中路颍昌府、东路淮北同时发动反攻,进而达到即使是丢失了川蜀依旧可以占据更多土地和利益的战略目的。
或者换句话说,双方就是一场国力和耐力的比拼,无论是川蜀军先从川西成都府崩溃,还是蒙古先在河洛和山东溃败,都将会使得战局呈现一边倒的局势,战败的一方自然会不得不选择和谈,并且为之割让土地和付出足够多的利益代价。
所以叶应武至始至终都没有把川蜀军当做炮灰顶在前面,而是把他们看作大明能够取得胜利的关键。川蜀军溃败、川蜀丢失,则大明其余各路也将会被威胁侧后方而不得不撤退。
叶应武在和张珏等人来往的奏章当中,一字未提重任之意,但是张珏他们都不是傻子,明王殿下的心血,已经通过大明兵力的调动而看的一清二楚。这一战,他们说什么也要咬牙坚持下去。
就算是不为了明王殿下,也要为了川蜀的和平,为了那些保护在自己身后的妻儿百姓。
当然了,对于川蜀军来说,他们的身后就是家园,他们无路可退;而且重担在肩,他们决不后退。而对于另外一支军队来说,他们更在意的是自己能够杀掉多少的蒙古鞑子。或许守不守得住这座城对于他们来说关系不大,但是城里的蒙古鞑子却是至宝。
尤其是他们的首级。
黑暗之中,娄勇吐掉叼着的草根,沉声喝道:“动手!”
身边的亲卫飞快拉响了信号烟花,身后传来一声又一声的闷响,飞雷炮对准了黯淡的星光下隐约可以看见轮廓的城墙和城门。很快黑暗就彻底被光芒照亮,一个个惶恐站起来的身影很快就被呼啸而过的箭矢刺穿胸膛。
无数的士卒一声不吭的从藏身之处冲出来,直到这个时候蒙古士卒才惊恐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人已经隐藏到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一排排长矛竟然就直接顶着胸膛刺穿。
“杀!”娄勇将一名蒙古士卒劈倒,看着前面火光中突兀出现的一道墙壁,吨是大吼一声,“火蒺藜,扔过去!”
跟在娄勇身后的亲卫已经等候多时,飞快点燃火蒺藜扔到那围墙后面,很快就听见两声惊叫,竟然真的有蒙古士卒埋伏在后面。亲卫们来不及用敬佩的眼神看向娄勇,因为更多的蒙古士卒已经向着他们冲来。
“节省火蒺藜,能够用刀刃解决的别客气。”娄勇吩咐一声,然后自己率先杀进重重蒙古士卒当中。
在整个成都府城中漫长的防线上,从一开始的火光点点,到后来的一道明亮光线,就像无数的火焰最终汇聚成滚滚流淌的岩浆。不断有飞雷炮撕裂黑暗,也不断有箭矢划破夜空。一面面赤旗在忽明忽暗的光焰中舞动,无数的士卒跃出藏身已久的废墟,怒吼着向前。
“如果咱们一炷香功夫之内没有办法杀到北门,东西两翼就要顶不住了。”昝万寿半边身子染血,快步冲到张珏面前,现在张珏就站在河北岸的青羊观外,看着远处的半边天都已经被染成血火红色。
无数的士卒沿着桥梁从河的南岸向着北岸前进,在张珏前方跑过,很快就消失在黑暗里。
“告诉史训忠,务必给老子坚守一炷香,否则军法从事!”张珏一扭头,看着昝万寿,脸上的表情不再是昝万寿已经习惯了的平淡,而是有些令人心惊胆战的狰狞。
这一刻,张珏也已经咬紧牙关,这是能够收回丢失城池的最后机会,一旦到了白天,蒙古鞑子的投石机能够看清目标,想要夺下城池,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只要能够抢下几座城门,明天的防御就能够更轻松一些。
“咱们的飞雷炮炸药包已经不够了!”昝万寿的眼眸之中也有火焰跳动,“如果再这样打下去的话,明天后天怎么办!”
见张珏怔住了,昝万寿接着说道:“现在虽然娄将军已经带着人冲上去了,但是蒙古鞑子也给咱们东西两翼造成了很大的压迫,不要忘了以后节节退后还需要史训忠的这些人,史训忠和他的那些兵虽然不怕死,但是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折损在这里!”
“砰!”一声巨响,就在张珏和昝万寿不远处的一座民房被砸中,显然明军这夜里突然发动的反击已经彻底激怒了蒙古人,使得他们在这黑暗中也不惜用投石机打击,虽然是乱打一气,但是对于将大多数兵力集中在河沟南北岸的明军来说,绝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