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灞水南岸的蒙古鞑子动了!”一名都头突然间惊叫道。
一排一排的蒙古步卒在鼓号声中开始向前移动,只留下两个千人队盯紧城门,使得城中的守军不敢轻举妄动。
唐震心头被揪了一下,显然蒙古鞑子已经不打算将自己这支骑兵留下来了,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抽调大量的骑兵和步卒监视这么一支明军骑兵并不是什么划算的买卖。
与此同时,灞原下的蒙古骑兵也开始缓缓调动,三个千人队分成三个方向准备进攻,而另外三个千人队也收拢队伍,只要前面支撑不住,他们随时可以顶上去,从而对明军形成持续不断的压迫性进攻。
“不能再等了!”唐震低声说道。
原来三千骑兵在这灞原上还很是安全,但是如果现在步卒也杀过来,前后夹击,唐震手中的三千骑兵就会疲于奔命,毕竟三千骑兵战力再强,也不可能抵挡与三四倍以上的敌人血战。
尤其是蒙古想要将这支明军彻底吞并的前提下。
“传令下去,分开两队,从蒙古三个进攻队列之间突进,直指摆脱敌人未止,向东,向渭南方向!”唐震沉声下令,霍然抽出马刀。
伤痕累累的唐字将旗在他的头顶上猎猎飞舞,所有的士卒在这一刻微微躬身,目光之中绽放出浓烈的杀意。一匹匹战马低低嘶鸣,这一会儿的喘息已经让这些遴选出来的精良战马恢复了不少体力,只要主人鞭策,它们依旧可以昂首破风。
“杀!”唐震牙关之中猛地爆发出一个字。
寒风呼啸,刺骨的杀意平地而起!
原本一直处于静止的明军骑兵,同时催动战马,马槊和战刀在这一刻闪动着粼粼雪光。
正准备发动攻击的蒙古骑兵没有想到明军会突然杀下来,队形顿时有些混乱。后面的三支千人队急忙上前阻拦,只不过队形稀稀落落的,而且大多数的人都是惶急之下冲出来,甚至来不及张弓搭箭。
明军的箭矢就已经扑面而来。
不得不说唐震确实挑选了一个好机会,蒙古人为了减少火器和箭矢的杀伤,并没有拉开太长的队列,所以三支队列当中留下了很大的空隙,明军选择突击方向正是这两个空隙,只要能够在蒙古骑兵阻拦之前撕开一道口子,那么之后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明军是从灞原上冲下来的,占据速度优势,而蒙古骑兵又需要调转马头,所以等到蒙古转过身来的时候,已经追不上明军骑兵了。
唐震手中佩刀猛地砸在一名蒙古骑兵肩头,鲜血迸溅,那骑兵吃痛之下已经向一侧躲开,而唐震径直从两名骑兵之间冲过去,身后的亲卫手起刀落将那两名骑兵砍落马下。
后面大队的明军骑兵不断向前突击,卷动泥泞和雪尘,将这个小小的缺口一倍一倍的扩大。
蒙古骑兵也反应过来,不得不说统率这支骑兵的蒙古将领还是有几分本事的,蒙古骑兵并没有直接调转马头追赶已经杀出去的明军,而是纵马在前面兜了一个圈子,从而可以使马速不减,同时依凭他们这几天休息埋伏,所以明显要好过明军的战马体力,意图从两侧包抄过去。
如果追赶上的话,就可以将这支令人头疼的明军骑兵彻底消灭在临潼城下,震慑临潼守军,甚至达到使城池不战而降的结局;如果追赶不上的话,也可以堵住明军骑兵向两翼撤退的可能,逼迫其在调头和蒙古拼命以及直接退入城中之间选择。
蒙古人更巴不得他们直接退入城中,在重兵追击下入城,绝对是险而又险的举动,需要入城部队和守军极高的配合,否则很容易就露出破绽,然后被呼啸而来的敌人趁着这个机会分割包围、甚至趁机杀入城中。
看着从两侧重新包围上来的蒙古骑兵,唐震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蒙古鞑子的意思他一眼就看出来了,但是这却是一个无解的答案。胯下的战马喘着沉重粗气,刚才短暂的休息根本没有使它们完全恢复体力,继续向前的话唐震估计冲不到临潼城下,就会被两侧的蒙古骑兵兜上来包围。
死死咬着牙,唐震感受得到周围都头和虞侯们投过来的目光,显然他们也看清楚了现在的局势,迫切的希望唐震能够带着他们杀出去。而唐震却是清楚,自己不过是带着这么多弟兄从一个绝路走向了另外一个绝路。
前面的临潼城不能进,临潼城小,本来存储的粮草和火器就不足,如果再平白多了三千人,实际上根本支撑不了一两天。更主要的是城中的几百守军打开城门,后面的蒙古骑兵肯定会一窝蜂的涌上去。
这些蒙古人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