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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京兆府北门都被浓浓翻滚的烟尘所笼罩,而城墙下面密密麻麻的尸体甚至能够铺成地毯,原本就因为积雪消融而变得有些泥泞的土地,在经过无数的鲜血浸润之后,翻涌的泥水已经能够没过脚脖。
而积了一层薄冰的护城河,早就被密集的箭矢和尸体砸碎了河面,河水已经完全被染成深红色,仿佛鲜血的温热已经能够消融城下所有的冰块和白雪。一台台曾经耗费蒙古军不少精力的架桥车,只剩下大火焚烧之后的灰烬,散落在护城河两岸,甚至还有几块焦黑的木板漂浮在水面上,任谁都不会想到,曾经有无数的人在这薄薄的木板上跑过。
至于那些来势凶猛的云梯车,甚至还没有渡过护城河,就已经完全被焚烧,原野上十多台云梯车更像是十多把燃烧的火炬,转瞬化为灰烬,纷纷扬扬落在周围士卒的尸体上。
战马低低嘶鸣着,蒙古北安王孛儿只斤·那木罕手按佩刀看着依然昂昂伫立的京兆府,只是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身后的回回炮还在猛烈的开火,将巨大的石弹投入城池当中,而京兆府那世间少有的高峻城墙,在这连绵十多个时辰不断的打击当中,也已经变得破败不堪。
只是那木罕知道,如果自己再下令进攻的话,那残破的城头上、几乎已经被夷为平地的敌台上,依然会有敌人毫不犹豫的还击。仿佛回回炮能够拆掉京兆府的城墙,却拆不了这些南蛮子铸成的血肉长城。
那木罕是亲身经历过成都府一战的,而且在那一战当中,他曾经身先士卒带着一支蒙古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