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罕没有想到自己七八万大军竟然会崩溃的这么快,更没有想到明军竟然会来的这么快。他们好像原本已经憋足了力气,就等着蒙古展露出败象,然后像一群疯了的狼,直接扑上去一口一口的咬掉蒙古大军的血肉。
就像是蒙古原本最喜欢用的战法一样。
几乎是在转瞬之间,那木罕身边就只剩下了万余名蒙古本部骑兵,更主要的是他的身后还不知道有多少明军骑兵从左右两侧怒吼着冲上来,而至今那木罕都没有弄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失败的,这些南蛮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不成是地狱里的修罗和夜叉突然间冒了出来?!
来不及细想,那木罕只知道,自己已经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更主要的是在他的面前,冰封的浐水就像是宁静没有丝毫波澜的玉带,横亘在原野之上。那木罕眉毛一挑,他已经隐隐猜测到这支人数不少的明军骑兵是怎么绕过蒙古在东门处大军戒备的。
浐水,他们向北渡过了灞水,又兜了一个圈子向南渡过浐水!
这是最远的一条路,也是蒙古并没有任何人防备和警戒的道路!
不得不说南蛮子确实挑选了最刁钻的一个角度,而且也挑选了最恰当的时候,蒙古所有的粮草都囤积在一处营寨当中等着北上,而为了保密,营寨中并没有多少人驻守。
这是给南蛮子最好的机会。
可是他们是如何抓住这千钧一发一刻的呢?那木罕的心中满腹狐疑,甚至怀疑就在身边便有南蛮子的奸细。但是现在已经容不得他细细考量,因为他现在还需要面对一个更艰巨的任务。
如何在南蛮子追兵赶到之前渡过浐水!
“桥,浐水上的桥!快,向东!”那木罕的甚至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他经历过不少战事,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身在绝境,前面是冰封的浐水,背后是越来越近的南蛮子骑兵。
同样慌乱无主的蒙古骑兵火急火燎向东面调转马头,就在不远处,有蒙古用来运输粮草的一处栈桥,此时已经能够清晰地看见栈桥前后河面上的冰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融化了不少,河面上已经不是整齐如镜未磨的冰面,而是一块一块巨大的浮冰!
刹那间那木罕都有些心有余悸,幸好刚才自己没有下令从冰面上渡河,否则恐怕人掉下去根本救不上来,而且在河边这样兜兜转转一轮,恐怕发疯一般的南蛮子就要追上来了。
虽然不知道身后有多少南蛮子,但是那木罕清楚自己没有和南蛮子拼命的资本,甚至没有这个资格。他现在要做的是把这些将士完完整整的带到草原上去,因为浩浩荡荡从西域、从钦察而来的敌人,已经越来越近,忽必烈现在手上根本没有可用之兵。
这不仅精锐,而且对孛儿只斤黄金家族忠心耿耿的一万本部骑兵,是现在忽必烈现在能够仰仗的最后兵力!
一名名骑兵小心翼翼的渡过剧烈摇晃的栈桥,而那木罕火急火燎回头看去,那滚滚的烟尘越来越近,但是并没有浮现明军骑兵的身影。虽然那木罕心中很是诧异和惊奇,但是一直等到他带着最后的亲卫百人队渡过栈桥,明军骑兵也没有再显露出身影。
通过千里眼看着仓皇如丧家之犬离开的蒙古骑兵,叶应武轻轻呼了一口气。而站在他的身前身后,被禁卫军强行拦下的王进、唐震等人,脸上都带着疑惑和不解的神色。
“总算是来得及时。”叶应武收起来千里眼,轻笑一声。
“殿下,咱们的骑兵追上去阻拦,只要能够拖到后面步卒赶到,这些蒙古鞑子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逃不出去,殿下为什么放他们走?!”王进霍然向前两步,急促的说道。
虽然心中也有同样的疑问,不过江铁和吴楚材还是微微侧身,手按佩剑,王进如果再向前一步,就是冲撞殿下了,他们身为亲卫统领,自然绝对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不管殿下做出怎样的决定,在禁卫军眼中,殿下都是对的。
叶应武看了王进一眼,肃然站在山坡上眺望狼烟滚滚的战场,让人丝毫看不出来明王殿下是大病初愈。
轻轻咳嗽几声,叶应武霍然抽出来佩剑,在周围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之中挑起来山坡上一点余雪,一边细细端详着,一边淡淡说道:“蒙古鞑子现在内乱正欢,朕还不想看着忽必烈就这么没了。还他一万人,让他和海都拼命去吧,最好是拼的两败俱伤!”
顿了一下,叶应武环顾四周,笑着擦拭佩剑又重新收起来,向着山坡下走去:“咱们的战争,结束了!”
山坡上看着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