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心急的样子,反倒是让旁边一直在观察他神色的索南桑波心中暗暗诧异。
既然梁炎午不是有什么急事,那么为什么要冒险翻越祁连山前来?更何况出使吐蕃的话,恐怕也用不到这一个堂堂资政殿大学士、天子近臣、河西行省巡抚亲自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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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参见陛下!”御书房当中,文天祥等人朗声拱手躬身行礼。
文天祥、陆秀夫这几员有资格进入御书房的大明当朝相公脸上都带着凝重神色,并没有因为叶应武几个月北巡终于归来而欣喜。现在大明在西北和东洋同时用兵,又是冬天苦寒天气,军队的需求自然就多,东洋那边还好,河西的粮草和器械几乎是一天三次的告急。
虽然河西的战事都由叶应武直接在洛阳行宫处理,南京这边不过是象征性的转一下奏折通知一声,不过文天祥他们依然甚是担忧。毕竟神策军孤军深入河西,这不是当初全军上下总共只有两千人的天武军,而是浩浩荡荡五六万人马,一旦神策军出了什么意外,不仅对大明主力战军的士气是一个沉重打击,更有可能导致大明刚刚收复的河西甚至关中都一股脑的丢掉,等于将上一次北伐成果中的一半毁于一旦。而且关中丢失,原本已经结束战争状态开始专心屯田的川蜀、荆湖也会随之再一次紧张起来,势必会导致明年大明的粮草赋税有大量的损失。
所以文天祥他们不在乎神策军的存亡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因为文天祥他们都是跟随着叶应武从兴**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人,对于叶应武更有几分信任,所以一般陛下已经下了的决断,他们也不会去强行劝说更改。
更何况南京和洛阳有千里之遥,等到朝廷诸位相公的奏章抵达,恐怕神策军已经出动了,所以也没有必要来往浪费。
“诸位爱卿平身。”叶应武微笑着一抬手,“数月不见,诸位爱卿似乎脸色有些不太好啊。”
文天祥沉声说道:“启禀陛下,河西战事紧迫,臣等不敢懈怠。”
“这么说来宋瑞你是在指责朕懈怠了?”叶应武顿时翻了翻白眼。
文天祥是一本正经的性子,对于叶应武这突如其来的调笑,一时间憋红了脸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而陆秀夫和苏刘义都忍不住低笑出声。叶应武摆了摆手:“好了,宋瑞无须如此紧张,这世上千百种急缓事情都需要咱们君臣来操心。”
文天祥郑重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这个直性子的家伙有没有听进去。
而叶应武轻笑道:“今天上午朕刚刚回到南京,就收到了东洋的战报,东洋舰队已经拿下了九州岛,随时准备向北面镰仓进攻,称得上顺利。甚至大明的商贾已经跟在舰队后面直接将中原的商品倾销到九州岛,估计过不了多少天,九州岛就要被牢牢地绑在大明身上了。”
“可是陛下,河西······”苏刘义站出来沉声说道,显然最让她担心和牵挂的还是到现在并没有多少音讯传过来的河西。
整个河西三支势力都在紧紧盯着,仔细寻找着对方任何一丝一毫的破绽,只要有机会,就会毫不犹豫的发出致命一击。而对于蒙古忽必烈部和海都部来说,河西已经不在他们手中,如果战败了大不了放弃对河西的企图,但是对于大明来说,一旦河西战败,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偏偏现在战局对于大明并不利。
河西如同一池死水,只要有一点轻风,就可能掀起壮阔波澜、天翻地覆。
“河西并不是无解之局。”叶应武嘴角边露出一丝笑容,“至少现在梁炎午和王进正在努力吹皱一池春水。别看朝廷以神策军一支孤军深入河西,面对忽必烈和海都的大兵云集,但是咱们也占有一定的优势,那就是无论忽必烈和和海都怎么联合,也必然不会真的向对方托付一切。如果让朕来做出选择的话,朕实际上更愿意统率一支人数少但是上下团结一心的军队,因为这样才可以将上天的变数减小到最少。”
前面三名当朝相公以及后面的六部尚书都流露出轻松的神色。陛下说的如此有信心,自然不啻于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再想想叶应武从小小的天武军四厢都指挥使一路走来,几乎每一次都是以弱凌强、绝地逆袭,而王进是叶应武的心腹大将、梁炎午更是叶应武的幕僚,两人在一起联手,这河西战局,还真的胜负难料。
“不过陛下,这样是不是有些托大······”文天祥皱了皱眉。
一场战争的胜负与否,并不只是寄托在一支军队或者几名将军身上,往往还有天时地利的因素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