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并且尽量利用周围尚未完全坍塌的废墟和蒙古鞑子进行缠斗,甚至不惜诱敌深入,集中优势兵力一举绞杀。否则等到以后大多数人都战死的时候,恐怕想要这么打都没有机会了。
隆隆的爆炸声不断响起,后方的飞雷炮还在尽一切可能向敌人倾泻自己的愤怒。无数的泥泞、雪粉和房屋的残余被气浪卷到空中,又重重的洒落满地。而最先冲入镇子中的蒙古骑兵,直接被这飞雷炮的爆炸抹去。
“冲过去,冲过去!”都头隐约能够听清楚翻滚的泥泞背后那蒙古人的催促声。一名一名年轻的蒙古骑兵被他们的上官催赶着不断的冲入镇子当中,或许在他们看来,冲过飞雷炮的封锁,就能够抵达安全的地方。
可是偏偏事与愿违。
一名一名的明军弓弩手、火铳手同时显露出身影,对着这些敌人扣动手中的扳机,箭矢和铁弹呼啸如风,而且有了人的瞄准,甚至效果比盲目射击的飞雷炮还要好。
狭窄的街道上,就像风吹麦浪,蒙古骑兵一批一批的向前,一批一批的倒下。滚烫的鲜血染红了泥泞的地面,甚至就连马蹄翻动的泥土都已经变成了骇人的红色。而在这之前街道上也已经有了不知道多少他们袍泽的尸体,后面的人不断催赶、推攘着前面的人向前,而前面的人成排成排的在密集的箭矢和铁弹中倒下。
当最前面一排的人倒下,第二排就会被自然而然的推上来,之后便是第三排、第四排······蒙古骑兵的尸体已经堆满了街道的每一个角落,而在他们不断向前的拱动下,街道两侧明军士卒驻守的死角和地洞不断被一个个清除。
因为大多数的明军士卒都已经被抽调出去保卫飞雷炮阵地,所以这里的明军士卒命运和蒙古士卒差不多,基本上顶上去就只有死路一条。整个主街道两侧还有其余大街小巷之中,爆炸声接连起伏,显然是明军士卒直接点燃了身上的火蒺藜,拉着距离最近的蒙古骑兵同归于尽。
箭矢呼啸着刺穿一名名士卒的胸膛,滚烫的鲜血在胸口绽放出美丽的花朵,洒在积雪上有热气升腾。
都头心中暗暗发痛,这些都是两淮军的精锐、两淮军的骨干,就这么投入这一个小镇之中,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值当,但是都头很清楚,现在他们的脚下就是大明的土地,身后就是大明的子民,既然已经站在这里,大明的将士就已经没有退路,这已经不是值不值当的问题。
想要越过合蔡镇,进攻大明的济州府,那就要先从两淮军第一旅全体将士的尸骨上迈过去!
预先埋伏好的几根绊马索,上一次根本就没有舍得暴露,现在在带队都头的呼喊声中已经猛地弹跳起来,越来越向南靠近镇中心的蒙古骑兵被狠狠的掀翻在地,而明军将士呐喊着从大街小巷当中冲出来,虽然他们的人数并不多,但是没有人脚步慢下来,只是挺起手中的刀枪,微微弯腰,一道道目光之中带着浓烈不可化解的杀意。
第一旅的新兵基本上都被抽调走去支援飞雷炮阵地了,这里留下的都是大浪淘沙之后的老卒。两淮军从淮南一路杀到应天府,虽然战绩比不上天武军和镇海军,不过也是经历过战火磨砺的,军中的老卒同样不可小觑。
这些老兵们实际上大多数手中都已经有三四条蒙古鞑子的人命,早就杀够本了,早就已经不畏惧生死,所以这样呐喊着向前冲,更多的是为后面守卫飞雷炮阵地的士卒们争取时间,甚至这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他们的性命,他们都在所不辞。
“快,给老子顶上去!”旅长手里提着一根狼牙棒站在镇子外不远处的一块大石上,大声吼道,他手里的狼牙棒上,还有红白之物冒着腾腾热气,可以想象不久之前这根狼牙棒曾经直接将一名蒙古骑兵的脑壳直接砸碎。
明军将士纷纷从他的左右两边同时跑过,向前冲击。
王翼周跟着大队士卒到了镇子南面,才知道情况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恶劣。蒙古鞑子并不傻,在接连不断的攻击一直受挫之后,自然而然调整了进攻方法,直接采用自己最擅长的迂回战术包抄明军后路,因为对于明军来说最大的依仗——飞雷炮就布置在镇子南侧,只要能够捣毁飞雷炮阵地,减少了不少进攻的阻力不说,还能够大大挫伤明军的士气。
而镇子的南面地势平坦、一马平川,根本没有什么可以作为屏障物的,或许第一旅旅长现在站的这块石头已经算是镇子外的最高点了。以步卒在旷野抵挡骑兵的冲击,就算是疯子也不会这么干,因为这会导致步卒一方必然不小的损失,从而使得坚守的任务更加难以完成。
但是旅长也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