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所信仰。
说到底宋末的儒生还是有自己的骨气在的,孔孟圣人学说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变味,而事实证明,在宋元交替的时候,大多数的儒生都是选择拒绝出仕、闭门读书,更有甚者直接以死明志。正是因为这些人的“坚壁清野”和不配合工作,所以元朝至始至终都只能依靠马刀而不是教诲来稳定人心,从而一旦朝廷有波动,整个民间也就彻底沸腾,使得这偌大的帝国只维持了九十年就分崩离析。
到了元灭三百年后,那些喊着“水太凉”的儒生向再一次征服这片土地的异族叩头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想起四百年前倔强维持着汉家学问的这些士人和大儒?
学士院大学士邓光荐和翰林院大学士刘辰翁联袂而来。两人都是实打实的主战派,刘辰翁更是因为追随辛弃疾的脚步,成为辛派词人在辛弃疾死后的顶梁柱,而一直被主和派看作眼中钉、肉中刺,只能一直屈居白鹭洲书院做一名赋闲的教书先生。
不过好在叶应武的到来改变了他们原本的人生轨迹,刘辰翁不会再因为自己没有办法到临安做最后一战而悲痛欲绝;邓光荐也不用因为郁郁不得志而归隐山林,最后慨然挺身同文天祥一起赴死。
现在两个人主掌翰林院和学士院,说是执天下士林之牛耳也不为过。这样的重任和殊荣以及蒸蒸日上的大明国运,自然是两人之前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现在叶应武亲手将他们两个送上了这样的位置,他们自然明白自己应该如何做。
唯有倾尽全力报君恩。
“臣参见陛下!”邓光荐和刘辰翁走入御书房,毕恭毕敬的拱手行礼。
叶应武点了点头:“两位卿家平身。”
邓光荐直起身,向前一步,朗声说道:“启禀陛下,现在已经是三月中旬,距离大明的第一次殿试还有一个月,臣同刘学士此次前来,是为了恳请陛下阅览学士院所做之殿试详目。”
候在一旁的婢女急忙上前将奏章接过来,递给叶应武。
所谓的详目,实际上就是殿试的各个细节,比如考场纪律、入场仪式等等。毕竟殿试是皇帝陛下亲自监考的考试,所以很多礼仪都要注意。不得不说邓光荐和刘辰翁显然是下了功夫,每一条都开列的甚是详细,甚至包括叶应武那一天的具体着装以及应该什么时候进入考场、什么时候离开,显然两人也多有请教礼部尚书陈宗礼。
毕竟陈宗礼作为元老,不但经历过而且还主持过多次科举考试,只不过几年动荡下来,老人已经愈发苍老,现在已经不怎么管事,实际上礼部的主要事宜已经是礼部的两位侍郎来负责。去年叶应武钦点会试主考官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陈宗礼,只不过陈宗礼极力推脱,所以叶应武最后还是直接让学士院大学士邓光荐担任。
陈宗礼的意思叶应武自然也明白,身为前朝老臣,他实际上已经差不多走到了人生的顶峰,所以对于这些虚无的名声并没有太大的需求,之所以留下来还在朝中担任职务,主要也是为了看着自己梦寐以求的崭新王朝重新屹立于东方。所以主持科举考试这样的重任,陈宗礼自然不想再承担,毕竟在他告老还乡之后,朝廷中早晚都得有人站出来继续承担这个责任,所以还不如在自己没有告老之前为大明培育出这样的人才。
所以实际上大明的第一次科举考试,是陈宗礼在幕后指挥,而邓光荐和刘辰翁在前面学习的一次过程,归根结底也是为了让大明的科举考试能够尽快的步入正轨。毕竟在短期甚至百年之内,大明所能够依靠的选拔人才方式,最靠谱的还是科举考试。
科举考试作为一种经过唐宋两代论证和不断改善,已经发展到极致并且在民间的广泛认可的考试制度,现在根本没有合适的替代者。更何况唐宋的科举考试和明清时候的八股取士还有很大的区别,考察的并不是士子对圣贤书的了解程度以及做八股文的能力,而是依旧偏重于考察对于整个国家战略和经贸、军事等重要方向的认知能力。
比如当年的文天祥,就因为准确的分析出了南宋面临的四方威胁,并且提出了合情合理的解释,而得到宋理宗的赏识,直接被钦点为状元,甚至最后还获得了理宗赐表字的殊荣。
叶应武又看了两眼,沉声说道:“那就按照翰林院和学士院的安排来。”
邓光荐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陛下,当务之急是为此次考试拟定题目,这也是臣等二人着急见驾的缘故。”
叶应武微微一怔,顿时陷入沉思。他虽然没有参加过科举考试,不过还是明白科举考试的具体流程以及每一次考试的不同作用和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