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王大用听着王虎臣的打趣,脸上同样带着轻松的笑容:“这也算不到某头上,如果要真的算功勋的话,照某看来,这蒙古鞑子应该是首功,如果不是蒙古鞑子欺压女真人,还在守城上这么依仗女真人,恐怕这城也没有这么容易被咱们拿下来。”
“坚固的城池往往都是在内部被攻破的。”王虎臣点了点头,看向身边的郭昶,“这一次真的仰仗锦衣卫了。”
郭昶拱了拱手表示谦让:“功劳簿上的功名,咱们都可以商量,当务之急,是抓紧接收城池,然后向西进发,毕竟时不我待”
郭昶没有多说,王虎臣和王大用都嗯了一声。大军进兵的机密当然不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中说出来,不过郭昶的意思他们都明白。镇海军能不能抓紧向西南拿下锦州、山海关一线,控制蒙古鞑子撤退的咽喉要道,是大明北伐能不能取得胜利的重要条件。
“对了,倒是忘了说,刚才收到的消息,左翼已经拿下了盖州,沈州现在估计也差不多了。”王虎臣一边向着府衙方向走去,一边说道,“这东宁府也拿下来之后,蒙古鞑子在辽东的防御,终于分崩离析。”
王大用和郭昶对视一眼,都是哈哈大笑。
大街上排成整齐队列走过的明军步骑,还有那飘扬的旗帜,这一刻还真的有所向披靡的感觉。
人能生逢如此大战,何其幸也!
北地,雄州。
雄州是北宋和辽国的边境,再往前就是白沟河,在大宋建立之后两百年间,双方在这条河的南北两岸厮杀,无数名将焕发出耀眼的光芒、无数将士在此流淌尽最后鲜血,曾几何时,这里已经百年没有战火,也已经百年没有成千上万的军队剑拔弩张。
只有萋萋的荒草,在风中默默摇摆。
不知道为什么,白沟河两岸的荒草长得甚是茂盛,或许是因为一场场大战之后无数血肉的滋养。
百年来的宁静,在今日,再一次被打破。
一面面赤色龙旗在风中舒展旗面,而大队的明军在白沟河南岸列队。无论是士卒还是战马,都在飒飒风中默然看向前方。
就在白沟河的对岸,同样有一支军队,只不过那支军队的人数更少,不断的来往调动,沿着河岸巡视,提防对岸的敌人随时都有可能的渡河。器并不断的分开又聚集,看上去甚是慌张。
白沟河是当初的宋辽边境,可以说是北宋可以拿来抵挡辽国契丹骑兵的唯一依仗,所以在白沟河防线上,宋军着实曾经下过一番苦功夫,包括挖深河道,在南岸布置水网,甚至直接故意造成决堤导致平原上出现大大小小的芦苇荡和芦苇淀,这也使得白沟河成为整个北方数一数二的大河。
虽然百年来无人疏浚,白沟河依然保持着其应该有的宽阔和大河流淌时候的雄浑气魄。
河面反射着粼粼波光,架在河面上的浮桥早就让蒙古人在撤退时候摧毁的一干二净,甚至就连河南岸的船只也都被一把火烧掉,从而尽量不给明军留下任何渡河工具。
毕竟过了白沟河继续向北就是幽燕,曾经白沟河是前宋在大河之前的最后一道防线,现在也是蒙古在幽燕前的最后一道防线。所以虽然蒙古不断损兵折将,但还是抽调出了一支军队防守白沟河北岸,随时注意明军的动向,至少可以起到警示作用。
放下千里眼,王安节微微侧头说道:“对面领军的是伯颜。”
王安节身边的陈眼睛一亮:“伯颜这个家伙,竟然这么送上门来了。”
如果说选择一位大明东部各主力战军最熟悉的将领,那么非伯颜莫属,尤其是对于陈,当初陈在陈州市舶司,如果不是六扇门和锦衣卫事先准备好了地道,恐怕陈和其余市舶司提举使的命运差不多。而当时率先向陈州市舶司发难的,正是伯颜。
到后来天武军大举反攻、进攻陈州,最让江镐和尹玉后悔的,也是放走了伯颜。而这还不算最早时候鹿门山一战,伯颜不但和张弘范逃之夭夭,甚至还反过来让江镐在床上躺了大半年。
可以说伯颜就像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不断的给明军带来这样那样的麻烦和困扰,却总是收拾不了他。这也导致这么多年来,阿术、张弘范等蒙古将领接连陨落,只有伯颜还坚持在和明军斗争的第一线。毕竟忽必烈想要找到一个了解明军,而且曾经让明军吃过亏的将领可不容易,要想培养一个那就更是难上加难,再加上史天泽年迈难以支撑大局,所以伯颜也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有伯颜在,不能掉以轻心。”王安节沉声说道,“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