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跟着的蒙古骑兵,也纷纷中弹落马。一匹匹战马吃痛,嘶鸣着人立而起,后续跟上来的骑兵一时间控制不住战马,和前面的马匹直接相撞。
整个栈桥上乱作一团,冲上栈桥的十多名蒙古骑兵几乎是在一刹那非死即伤。隐约可以听见岸上雾气中愈发急促的号角声,更多的蒙古步骑在浓浓的雾霭里显露出身影,冲上这仿佛黄泉路的栈桥。
蒙古人的投石机也冒着明军炮船勐烈的炮火开始还击,石弹唿啸着砸入水寨当中。只不过明军的火炮找不到投石机的具体方位,投石机自然也看不清楚这边的情况,所以甚至有的石弹直接落在栈桥左近,掀起来的水花把自家人淋成落汤鸡不说,更有甚者直接落入蒙古步骑当中,砸死不少。
当然,还有的石弹重重捶在水寨的寨墙上,整个寨墙在石弹的撞击下摇摇欲坠,如果不是第二批明军将士在战船上手忙脚乱的托住寨墙,恐怕这寨墙就彻底散开了。
“这一道寨墙靠不住了,虽然这栈桥狭窄,可以作为屏障,但是咱们也得小心蒙古鞑子直接将栈桥摧毁,”王安节皱着眉头说道,“张闯!”
“末将在!”张闯不敢怠慢,急忙上前一步,拱手应答。
“你小子平日里总是嚷嚷着要向前冲杀,甚至还对于徐晨能够重新率领第一旅作为前锋颇有微词,今天就给你个表现的机会!”王安节伸手指着栈桥,“栈桥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蒙古鞑子毁掉,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带着你的人给某顶上去,就算是拿不下旱寨,也要控制住栈桥的入口,栈桥那头是水寨的另外一道寨墙,还能作为依托!”
张闯并没有对王安节一开始说的话做任何解释,只是一拱手,直接抢过来一只神臂弩,直接冲上栈桥,他身后,第三旅的将士们没有丝毫停顿,纷纷跟上自家旅长的背影。
军中番号排名并不代表着军队的强弱,所以其余师旅自然对于第一旅能够作为先锋单独行动、出这么大的风头很是眼红,尤其是第三旅,自主将张闯以降,都是嗷嗷叫的虎狼士卒,自然更会不服气。
大明军纪严明,第三旅平日里有怨气,自然也只能憋着,但是到了这战场上就不一样了,大家终于有了一较高下的机会。张闯当然想要用这一战来证明自己,第三旅也想用这一战来证明整个旅不是孬种!
手中神臂弩勐地扣动,一支箭矢唿啸着刺穿最前面蒙古士卒的胸膛,张闯向前一步,勐的一脚将那名士卒踹入水中,随手扔下神臂弩,抽出背上的大刀,迈动步子向前,手中大刀开合,端得虎虎生威。
蒙古步骑沿着栈桥直冲过来,双方在栈桥上轰然对撞!
王安节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张闯带着第三旅的突击队将士们顶上去,实际上是抱着必死的心态,毕竟整个栈桥狭窄只能让两名骑兵或者三名步卒并排前行,当双方队伍在栈桥上相撞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任何一方想要向前迈出一步,都要踏着对方的尸体!
张闯一马当先,就算是他能够轻易地斩杀前面几名蒙古士卒,后面远远不断涌上来的蒙古士卒,终究会把筋疲力尽的张闯淹没。不过王安节很清楚,就算是张闯战死了,后面的将士们也会毫不犹豫的顶上去。
死不旋踵,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更象征着一支军队坚强如钢铁的意志和灵魂。
在这之前,仇忠已经带着突击队,用生命和鲜血证明了大明儿郎的铮铮铁骨以及胆量,现在轮到主力大军了,更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只要拿下整个水寨,后续的主力大军就能轻松渡河,而如果拿不下水寨,那么之前和现在付出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为乌有。
王安节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张闯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已经战死的仇忠在天之灵,同样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两淮军,杀!”激战纠缠的人群之中,爆发出一声大吼。
张闯撞进两名蒙古骑兵当中,手中的大刀勐地一压,直接砍断了一边的两根马腿,而后面跟上的明军长矛手,准确的将长矛送进那两名骑兵的胸膛,两朵绚烂夺目的血花在骑兵的身上炸开。
战马勐地向前,直接将长矛手撞入水中,而几名蒙古士卒也纵身而上,将一下子孤身的张闯团团包围。一支支枪矛同时刺入张闯的肢体。
“旅长!”后面的明军将士手忙脚乱的撞开战马,大喊着冲上来。
“为了大明,给老子杀,杀死蒙古鞑子!”张闯根本没有在意又一支刺在自己肩膀上的长矛,手中大刀勐地翻转,直接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蒙古士卒拦腰砍成两段。
“杀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