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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们踹下山坡!快踹下去!”带队冲锋的蒙古什长和百夫长们看着身后已经乱作一团的队伍,顿时着急上火。眼看着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就要冲到堑壕边上了,平地里生出这样的事端!
尤其是这火油罐不分敌我都是熊熊燃烧,任何沾染上的人都将化为灰烬,就像是来自地狱的红莲业火,所以对于这从天而降的火油罐,冲锋的蒙古人也是又爱又恨。
有这火油罐,明军的弓弩手和火铳手都不敢放肆,但是自己这边也要冒着很大的风险。
一名百夫长见大事不好,率先转过身,飞起一脚将一名浑身着火的士卒踹下山坡。而其余的士卒此时也回过神来,或是用兵刃推或是用脚踹,不断的将那些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的袍泽推下去或者踹下去。山坡下面是一堆乱石,就算是身上没有着火这样翻滚下去估计也活不成,但是到了这个时候,谁都没有怜悯之心了。
毕竟这陡峭的山坡上,任何的犹豫都有可能让自己丧命。
“冲!”将着火的士卒解决的差不多了,百夫长们着急的重新挥动兵刃,沿着山坡向上,投石机抛射火油罐,这些狡猾的南蛮子必然会四处躲藏,这是最好的也是最后的时机,也是刚才那些着火的将士们用生命换来的宝贵时机!
“放!”长城上敌楼和烽火台的望口后传来整齐的命令声,弓弩手和火铳手竭尽全力对准那些越来越近的蒙古士卒。箭矢唿啸而出,铁弹也犹如泼水一般撒出去,不断有蒙古士卒倒下,但是后面紧跟着冲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显然蒙古人已经打算一鼓作气攻破堑壕这一道防线,甚至是直接趁机冲上长城,彻底拿下古北口。
堑壕中的士卒此时也已经冲出藏身的地方,而最近的蒙古士卒甚至已经摸到了堑壕的边缘,吓得明军弓弩手和火铳手急忙施放手中的器械,将那几名跑得快的蒙古士卒掀翻在地。
冲到这堑壕边,蒙古人才发现这堑壕也不只是一道简简单单的壕沟,整个堑壕实际上是高出地面的,在壕沟和外面的山坡之间有人工堆砌的一道陡坡。基本上已经算直上直下的断崖,这断崖并不高,实际上也就是三尺左右,但是想要进入堑壕,就需要硬生生翻过这三尺断崖,这也就意味着进攻者必须要在堑壕中士卒的长矛和城墙上箭矢的双重夹击下越过断崖,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除非壕沟中根本没有人。
而当时为了进出壕沟,实际上在壕沟两侧断崖改为了缓坡,能够让壕沟中的士卒冲出去,但是这缓坡很窄,只要十多个人配上火铳手和弓弩手守在坡口,很难进入。
刚才明军将士之所以撤退的时候在投石机的石弹下并没有多少死伤,是因为他们可以快速的爬上断崖,然后直接滚入壕沟中,毕竟壕沟里和城墙上都是自己人,而明军将士早就轻车熟路。即使是这样还是有不少跑得慢的被石弹砸中。
明军进入壕沟尚且如此困难,更不要说蒙古士卒。
当时占领了古北口之后,为了挖这一道壕沟,八百名精疲力竭的士卒也基本上都没有休息,轮班忙碌了一夜才有这么一个妖孽一般的存在。
“放枪!”带队的都头大声吼道,上百支枪矛有如毒蛇一般探出,斜向下狠狠刺击,将冲在最前面的几名蒙古士卒直接洞穿。而弓弩手和火铳手也趁着这个机会上弦或者填装,对准后面冲上来的蒙古士卒。
虽然明军的壕沟很是变态,再加上有弓弩手和火铳手的配合,蒙古军队终归是胜在人多,而且知道这古北口重要性的蒙古士卒都拼命向前。所以还不等前排的枪矛手抽出插在敌人胸膛上的兵刃,后面的蒙古士卒就已经手脚并用开始翻过断崖。
“刀盾手!”明军都头又是一声大喝,壕沟中后排待命的刀盾手飞快向前,虽然他们手中的刀并不长,盾牌也只要是为了给枪矛手抵挡蒙古人的箭矢,但是这个时候除了他们也没有谁还在场下。更何况断崖本来就应该算作壕沟的边界,从断崖上翻下去就是壕沟,所以刀盾手手中的刀足够噼砍那些艰难爬上来的蒙古士卒了。
尤其是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卒,在经了刚才惨无人道的火油罐洗礼之后,更是愤怒,手中刀直接向蒙古人的手上招唿。十指连心,断其一指最是疼,一把快刀斩落,很多用手扒着断崖向上爬的蒙古士卒直接被砍去了手指,而甚至不用明军推,他们就自己惨叫着翻滚下去,落入明军枪矛之中,成为了一缕亡魂。
蒙古人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一道壕沟竟然这么难对付,后面不断有士卒冲上来,而前面的士卒根本没有办法快速通过这断崖,却被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