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淮南只剩下厢军驻扎,夏贵这个直隶行省巡抚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光杆司令了,而夏贵显然也知道自己这辈子仕途差不多已经到头了,所以将希望全都寄托在儿子夏松身上。
毕竟说实话夏松并不属于淮系,而是属于张世杰的水师体系,是不折不扣的从龙元戎,所以夏贵父子都很清楚,只要能够抱紧叶应武的大腿,夏家在军中的影响就弱不了。
因为对这两个家伙知根知底,所以叶应武能够放心将镇江府水师交给他们两个。虽然叶应武不是一个把所有事情都向黑暗面想的人,但是自己的亲卫军队没有交给不放心人掌管的道理。
看着夏松和张顺争执,叶应武不慌不忙的拍了拍手:“好了,现在朕没有这个功夫看着你们两个吵架,刚才夏卿家说的有道理,但是夏卿家你曾经指挥过一段时间的两淮水师,而两淮水师中也有不少海船,朕觉得相比于张卿家,你应该更合适一些,毕竟南洋一战,朕需要的是无论进退都万无一失。”
夏松和张顺怔了怔神,他们两个都不是傻子,陛下显然是已经下了决断,那就没有什么好争执的了,而他们也清楚叶应武有自己的考虑,夏松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而张顺也及时扯了扯他的衣袖,夏松隐约猜测到这背后必有隐情,张顺这个搭档等会儿肯定会给他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所以他和张顺一齐拱手应了一声。
“你们先退下吧。”叶应武摆了摆手,转身继续打量着舆图。
等到从船舱里出来,张顺伸手打断张口语言的夏松,沉声说道:“长劲(夏松表字),陛下也有陛下的考量,家兄已经在南洋指挥南洋舰队,如果某再前去南洋的话,恐怕就算是陛下没有意见,朝堂上也会颇有微词,所以某留下正好,这个你也不用争了。”
夏松顿时明白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在战场上呆的久了,看来自己琢磨人情的能耐退步了不少啊。
正如张顺所言,在叶应武发家之前,估计是不会在乎张氏兄弟是不是同时领兵的,但是现在毕竟不再只是一支微不足道水师船队的指挥权,而是关乎到大明实力最强大的一支海军舰队和能够拿出来的最后一支支援舰队的指挥权,所以就算是叶应武对于张氏兄弟再怎么信任,也不可能将这些全都交给他们。
让夏松过去,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不要辜负了陛下,也别给咱们镇江府水师丢脸。”张顺笑着拍了拍夏松的肩膀,“你放心好了,只要某还活着,这南京城的防务稳如泰山。”
夏松郑重的点了点头,冲着张顺一拱手:“必当不辱使命!”
……
科摩林角以北海域,天色昏暗,越来越近的乌云下,炮声轰鸣。
“放!”战船上的都头和十将们声嘶力竭的大喊着,一尊尊火炮剧烈的颤抖之后猛地向后一退,炮口火光一闪,沉闷的呼啸声在所有人的耳畔炸响,伴随着而来的还有浓烈的火药味道。
不过炮舱中没有人注意这些,所有将士都是一般无二的赤着上身、浑身都是汗水,一尊尊火炮在他们的操控下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声,士卒们将火药填入炮膛,接着小心翼翼的放入炮弹。随着都头和十将们接下来的又一次吼声,火炮的炮口被重新推出舷窗,而点燃的引线负责将怒火传递给火药,再由火药将愤怒的炮弹送向敌人。
在海面上排成阵列的明军舰船猛烈的轰击前方的伊尔汗国水师战船,炮弹落在海面上,掀起一个又一个的水柱,将伊尔汗国的水师舰队彻底淹没在这密集的水柱之中,无数飞溅的水花形成一层薄雾,而在薄雾的背后,爆炸声接连起伏显然有不少炮弹砸在了敌人的船只上。
随着旗舰上升起进攻的令旗,等待多时的飞剪快船排成三角阵列,向着距离最近的两艘伊尔汗国水师战船冲去。
升腾的雾气渐渐消散,明军的宝船依次调转船头,跟在飞剪快船后面稳重向前推进,不断有宝船从队列中分出来,重新横过来继续开炮,将炮火向敌人后方远处延伸。
蒙古人显然也发现了明军的动作,一艘艘在炮火的洗礼下残破不堪的战船勉强横过来船身那些伊尔汗国的水师将领也不傻,之前战船都是以船艏对着明军战船的,伊尔汗国的船只造型也有些类似于飞剪快船,只是没有飞剪快船的船头那么尖细,但是这样至少比将船只横过来减少了不少受弹面积,
显然对于明军精锐强大的南洋海军舰队,伊尔汗国早有研究。
不过火炮毕竟是火炮,这种在陆地上让蒙古人吃了大亏的新式火器,在海面上照样能够呈现出其威力。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