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
“启禀陛下”
一名名地方州府官员站出来从衣袖中拿出来奏章,朗声说道,甚至后面有两个、三个官员一起站出来,让人听不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
昝万寿的手轻轻抖了一下,现在不管这些罪名是真的是假的,实际上都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因为这犹如雪花一般的奏章上去,就算是假的也足够说成真的了,更何况陛下显然并没有打算让他好过,无论是六扇门还是锦衣卫,平时是为了主持公正的,但是昝万寿从来都不怀疑叶应武手中的这两个密探组织罗织罪名的本事,只是叶应武需不需要而已。
毕竟现在这些奏章已经足够叶应武做出合适的判断了。
并没有看张全等人诧异、震惊还夹带着惶恐不安的目光,昝万寿平静的正了正自己的衣冠,然后冲着叶应武郑重的躬身行礼,转过身走向大殿之下,下殿听参。
叶应武眯了眯眼睛,并没有说话,这些家伙这么识时务还是让他省了不少麻烦,毕竟叶应武并不像将六扇门和锦衣卫真的发展成皇家手中为臣子罗织罪名的工具,这应该是两柄类似于后世特种部队的暗剑,而不是有如历史上那样完全沦为权力争夺和制衡的筹码。
不过叶应武也看到了这些家伙的手是从哪里出来的,然而对此他也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多说什么。既然这些地方世家在这个时候已经明确的选择站在自己这一边,那就没有必要再把他们逼回去了。毕竟现在叶应武也找不到那么多的人将他们彻彻底底取代,至少这几年中大明的地方管理还少不了他们。
这一次大朝会,看上去倒霉的也就是昝万寿和那几个京城世家,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世家这一次算是被陛下以这种谁都没有想到的方式连根拔起了,新兴的学院派必将在未来的十几年甚至是几年中迅速取代世家,成为大明的中坚力量。
至于这中间的平稳过渡,谁都不会怀疑。
毕竟坐在皇位上的皇帝陛下年轻力盛不说,而且还有足够的手腕和战场血火磨砺出来的强壮健康身体。
属于大明、属于叶应武的时代,不过是刚刚来临。
趁着一名名大臣站出来“朗诵”弹劾昝万寿的奏章,邓光荐轻轻扯了扯身边刘辰翁的衣袖:“这些家伙不光准备充分,而且还早就做出了选择,咱们之前还真是白白担心陛下了。”
刘辰翁冷笑一声:“是啊,不过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么?”
“嗯?”邓光荐皱了皱眉,他不比刘辰翁,因为不满于贾似道的专权,所以他自辞官之后,常年隐居于山林之间,这火爆脾气没有改善多少,不过对于官场倒是逐渐生疏了。
刘辰翁压低声音说道:“注意看了,这些家伙的奏章都是用左手从右边衣袖中掏出来的,而只要不是左撇子,一般都是用右手从左边衣袖掏奏章,你知道这说明什么么?”
话说到这个份上,邓光荐可不傻,当下里轻轻吸了一口凉气。
说明这些家伙的左边衣袖之中放着的,很有可能是弹劾文天祥、陈宜中甚至他们两个的奏章!
“这些人”邓光荐忍不住叹息一声。
刘辰翁淡淡说道:“所以我们就算是扪心自问,问问自己的良心,也会站在陛下这一边的,因为这一切,都太需要有一个人来打破、去改变了。而陛下,应该是现在、或者说这三百年来唯一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
邓光荐沉默了良久,郑重的点了点头。
而刘辰翁也不知道是对邓光荐说,还是自己感慨:“无论如何,在这混沌之中总得有人开辟出一条道路,现在陛下劈开了一条道路,咱们要想继续向前走,就只有这一个选择,所以还是走吧。”
顿了一下,刘辰翁猛的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叶应武,年轻的皇帝陛下手撑桌子,目光如炬:“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我相信陛下。”
“不,”邓光荐打断了刘辰翁,微微侧头看向他,“不是我,而是我们。”
“啪”的一声,精工雕琢打磨的棋子落在棋盘上,老人有些得意地指了指棋盘:“翔季贤侄,这胜负已定,虽然是个劫,但是正好应在了某的身上,所以某侥幸胜了半子。”
马廷佑起身拱手说道:“老相公熟通棋路,技艺精深,刚才便多有让步之处,否则晚辈这角里的一条大龙恐怕早就被老相公截断吃掉了。所以老相公之胜,可称不得是‘侥幸’。”
坐在马廷佑对面的正是已经退下来的前朝老臣王,此时的王相比于当初在朝堂上,看上去更精神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