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无法无天了你。”
他坐起身来,得意地笑:“好了,给我粥吧。”手一伸,十足的大少爷派头。
古暮沙白他一眼,拿面纸把粥碗外围擦得干净了,才递到他手上,然后去洗抹布擦柜子。
他几口吃完,又在她的监督下吃了药,懒懒地躺下去,咕哝一声:“头痛。”
“嗯?”古暮沙回头,看他手指揉着额角,便又折返,坐在床边,轻轻地替他揉着:“很难受?”
他闭着眼睛,眉头微蹙:“还好。”
他说的轻描淡写,古暮沙却不知该信不该信,只能不间断地轻轻揉着,看着他眉头渐渐松开,呼吸也逐渐悠长。
手下逐渐放慢节奏,直至完全停止,她收了手,垂首看着他憔悴泛白的脸色,心头一软,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在他额上轻轻一吻。他额头微烫,隐约有些潮湿的汗意,这种状况下,即便由于药力的作用而入睡,也是十分不舒服的。
指腹轻柔地滑过他消瘦的脸颊,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心底的悸动,垂头,红唇蜻蜓点水般扫过他略显惨淡的薄唇。
他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眼睛。古暮沙定定地看了他片刻,轻手轻脚地起身准备离去。
他却在此时皱起眉头,低声咕哝了一声,带着痛苦和祈求,呼吸也急促起来,像是坠入可怕的梦魇。
“小客,小客!”轻轻推他,他没有反应,依然痛苦地皱着眉头,额头汗珠显现,他摇摇头,眼角有水意洇出。
“小客!”用力地晃着他,古暮沙加大了音量。
他睁开眼,眼神迷茫,在房间里环视一圈,然后对上她关切的目光,顿了顿,他苦笑,颓然道:“我……梦到外婆她……”
古暮沙轻轻拉住他的手:“小客……”
他长出一口气,渐渐冷静下来:“我没事。”
他怎会没事?这些天来,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平静地处理外婆的后事,没有别人的宽慰,没有情绪的发泄,他这是,逼迫着自己这般冷静——在别人看来甚至是冷酷啊。古暮沙低低叹了口气,爬上床,拉开被子一角,坐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