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注意到梁爽神色渐冷,隐然不悦。
“我得去看看小客。他很少喝酒,说不定现在很难受。”她说,凑过来在他脸上快速一吻,“对不起。”
“沙沙。”
古暮沙回头,见梁爽坐在床上,衣衫散乱,脸上带着笑,眼底神色却复杂。他微微抬头看着她,说道:“你们姐弟感情很好,但你是不是太宠他了……男孩子不能太宠的。”他笑了笑,“你这样子,我可是会嫉妒他的。”
古暮沙心颤了颤,不自然地笑道:“你乱嫉妒什么呀……小客他是不舒服,总不能没人照看。反正我还没睡……何必再打扰别人。”
说完便要去开门,梁爽又叫住她,起身跟过来,递给她装房卡的小纸袋:“你的房卡。”
“哦。”她讷讷地接了过,又低声道:“对不起。”
他揉揉她的头发,道:“没事,去吧。”
*** *** ***
敲了好几次门,门里始终没有回应。古暮沙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房号,又折回自己房间去拿手机,梁爽已经不在屋内,只余暧昧的气息在里回旋。她开了窗换气,又到了綦连客门前,拨打他的号码。房间隔音效果太好,她把耳朵贴到门上,也听不到里面有什么动静。
“嘟——嘟——”听筒里响了多下,却没人接听。
她渐渐着急起来,不停地拨。过了好几分钟,终于接通,他冷淡地道:“什么事?”
“你是在1806吧?”
“嗯。”
得到了肯定回答,她立刻一巴掌拍在门上,发出好大一声,震得她手心发麻。“开门!”
“我没事,你可以回去了。”他冷淡地说。
古暮沙怒道:“綦连客,你再不开,我不介意去找服务员来开门!”
手机被挂断了。她瞪着手机结束通讯的显示,火大无比。
他,今天居然两次挂她电话!
这时门却开了,他看也不看她一眼,扭头就往房内走去,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闭,睬也不睬她。
古暮沙险些被气笑了,坐在他身边,伸手去扭他耳朵:“你发什么疯,把我叫起来又不理我,成心找茬是不是?”
他侧身背对着她,冷冷地道:“你可以回去继续了。”
“你——”古暮沙恨不得对他一阵拳打脚踢,然而最终却什么也没做,恼怒地盯着他背影半晌,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你哪里难受?”
说着,俯身过来,伸手去试他额头的温度。
“不用你管!”他大力拂开她的手,将她一推,冷声:“走开!”
她措手不及,膝盖一下撞上了床头柜,疼得她惨叫一声。他手指动了动,却躺在床上不动。
古暮沙也怒了,道:“好,这是你说的,以后你叫我管,我也不管了!”说罢恨恨地扭头离开。
到了门口,她回头,又看了他一眼。他背对着门躺着,蜷着身子,以一种缺乏安全感的姿态。宽敞的房间,宽敞的床,孤独而渺小的人。记起刚才手下他的额头似乎在发烫,还有些汗湿,他口气很差,却似乎有些虚弱。
心头一软,还是走了回去,轻轻坐在他床边,放软了语气:“我们休战,好不好?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他不言不语,静静地躺着。
“小客……”她叹了口气,不知该拿这难得闹别扭的大孩子怎么办,抬手轻柔地将他额头散乱的发丝拢到一边,“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哪里难受,怎么给你找药……”
触手一片湿冷,她吃了一惊,用力掰他的身子,他却跟她作对一般拗着不肯转身,她急了,踩上床,跨过他的身子,到了床的另一边,跪坐在他面前。
一看吓一跳,他面色发白,额头俱是汗珠,身子还在轻轻颤抖。
抹去他额头的汗,古暮沙皱了皱眉:“小客,要不我们去医院吧?”
他摇头。
拿过床头的杯子,给他喝了两口水,古暮沙又道:“哪里难受?”
他闭眼不语,整个人都摆出一种抗拒的姿态。
古暮沙暗地叹气,几乎不抱希望他会回答。过了片刻,他却低声开口:“头疼,还有……”他拉过她的手,放在心口,“这里。”
是心痛。
本以为即使会难以接受,但应该还是能维持表面的平静去面对她的婚事。但直到今天,他才知是高估了自己。
不愿看到她被交与他人,他避开了订婚的场面,到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