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人下楼,掌柜的刚才悬着的心方才安然回位,一口粗气从口中呼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刘染墨一出酒楼,就连爬带滚的往马背上蹭,可是身子骨太虚了,连爬带滚好几次,也未见得他爬上马背,样子十分的狼狈,显然没有来时的威风。
周围过往的行人,对他也都开始指指点点,甚至有的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人们开心的望着他,似乎在看一种杂耍,名叫笨熊骑马。
恐慌已让他无暇顾及周围嫌弃嘲笑的目光,他眼下只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否则一顿挨打是不可避免的,丢了性命也不是不可能。
这时候,那些受伤不太重的衙役也已经逃出楼来,只是那些伤的较重的,还未走出酒楼。
刘染墨在自己虚晃的身子下,艰难的往马背上攀爬,可是仍然没有爬上马背。他眼下只是两手拽着马鞍,一脚踩着马镫,虽然爬不上去,但是看上去还是一副不愿撒手的样子。那滑稽狼狈相,简直见所未见。
听到那些衙役的狼狈哀嚎声,他于是偏过头,看到踉踉跄跄向他走来的衙役。此时刘染墨霜白的脸,已开始有些涨红,急促的喊道:“娘的,都给老子快点!”
左右晃动的衙役听到声音后,跛着脚加速向前跑去,生怕得罪了刘染墨,免得日后吃瓜唠。
刘染墨见跑来了衙役,刚才焦急的面容稍微平缓了一些,转眼间,那个赶来的衙役已正站在后面,只是驻足不前,对着他的后背反而是一阵莫名其妙的观看。
“笨蛋,你傻愣站着干什么?”
一道高喝,从刘染墨嘴里传出,只见他的目光凶狠的瞥向那个衙役,他的左脚掌又向下蹬了蹬,示意自己上不去。
衙役见状,快速弯腰上前,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刘染墨左脚一踏他的背,就爬了上去。
周围人不断传来嘲笑声喝倒彩声,显然是看到了刘染墨竟会如此窝囊,上个马还要如此大费周折。
刘染墨骑上骏马,在街上一路狂奔,那些本来就很喧闹集市之音,因为他的快速奔袭,此时变得更加凌乱喧嚣,喧闹中还不时伴随着对他的辱骂声。
他望着街中因他而凌乱的景象,反而微微一笑,好像很沉浸其中似的。
这条集市就是亳城的主街,而他的父亲就是刘一手,则是这亳城的县老爷,所以在这条街上,他可以飞扬跋扈,胡作非为。
由于是一匹骏马,刘染墨在街上又是那么如入无人之境,所以没用多长时间,刘染墨就来到了自己家。
“公子?”
“公子,您出去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在刘府的门前,有不少人守着,当他们看到刘染墨一脸的不悦,守卫不解的走上前问道。
“气死我了!我爹呢?”刘染墨一脸的怒气,他没有受过这等气,而且还两次都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此番受辱,让他感觉自己这个亳城“小霸王”,日后还怎么在这里混,显然是极度的生气。
看到刘染墨这番面容,那个守门的头头显然是个老油条,在外面这么多年的守卫,早已让他接触了很多人,也让他练就了一身会察言观色的本领。
他冲着刘染墨低头一笑,和颜悦色道:“老爷去了衙内了,公子看你心情好像不太好啊!”
“别提了,娘的,老子又遇到那小子了!可惜没抓住,差点把我都折进去。”刘染墨说话时,差点把自己单薄的身子气倒。
那个守门的头头,连忙扶住刘染墨,低眉顺眼道:“公子,不会啊!您这次可带了十几个衙役呢?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难道他还公然造反不成。”
“娘的,谁说不是啊!我带了这么多官差,他非但不怕,半路上还杀来一个同伙,关键那个同伙还是个和尚,甚是厉害,这才让我差点折进去。”刘染墨想到这些,心里更是暴怒到极点。
“是个和尚?”守门的头头撸着下巴的一撮胡子,因为想事情,两眼凝神了一会。
“是啊!一个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有些横肉的和尚,看起来真的很吓人。”刘染墨一边说着,一边单薄的身子还打着冷颤,那表情还呈现出恐惧胆怯的样子。
“哦,原来如此!公子,那你想不想再报仇了?”那个守门的头头,好像突然有办法似的,一脸奸邪的似笑非笑的面容看向刘染墨。
刘染墨闻言,显得大吃一惊,大喊道:“你有办法?”
守门的头头此时又摩挲了一把下巴的胡须,两眼斜着余光道:“公子,你不是说他俩是同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