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是快要入半土的人了。”他环首看了看酒馆,沉声道:“我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十年之久,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亲手建造置办的。”
看到他面容有些黯然神伤,脾气急躁的东长老,声音急切道:“我说你什么意思,不要给我来隐晦这一套,有什么话敞亮的说出来。”
见他火急火燎的样子,酒馆老头无语的摇了摇头,道:“十多年了,你的脾气一点都没有变。”
“我生来就是这个脾气,到死也是这个脾气,改不了了。”东长老夹枪带棒道。
酒馆老头笑了笑,道:“人老了脾气大,容易伤身,我看你以后还是注意这一点。”
“甭罗唆了,我又不是来请教你这个的。”他面孔微板,道:“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我在这里住了十年之久,就是想告诉你我,我对这有感情。”
“你有感情,或没感情,我不关心。”东长老目光冷然道:“我只想问你愿不愿意回去?”
“好吧,既然你非让我明说,那我也就实话告诉你,我不想回去。”
尽管东长老从刚才的面容上,就能看出一些他的想法,但是他始终不相信南长老会选择否定,而此时亲耳听到,这让他还是极为的沮丧与不悦。
“我说你想什么呢?”他环视酒馆一圈,不满道:“就这又小又破的酒馆,真能让你有这么大的感情?”
“当然,你不是我,你自然体会不到。”
“我看你是疯了,得癔症了。”东长老横眉切齿道。
酒馆老头笑了笑,道:“人老了,得癔症又有何不可?”
东长老怒斥他得癔症,他不仅不在意,反而笑的很安然。看到他这般,东长老又是一阵气息不平。
“你……你真是无药可救了。”东长老怒目横指着酒馆老头,随后把脸侧对着他,以示他心中的不满。
看着两人戏剧性的一幕,岳汉山与陈兴海,两人都不敢多言的看着,对于这两位擎天教镇教级的元老,他们还是以恐惧心理居上。
东长老与南长老短暂的一阵僵持,南长老率先说了话,打破了这一僵局。
“东老兄,别生气了。”南长老走上前,道:“你今天好不容易来,就让你尝尝我酿的好酒。”
“不必了,在外面我已经喝过了。”东长老表情淡淡道。
闻言,南长老笑了笑,道:“怎么样?”
东长老瞥了他一眼,双手环胸,道:“不怎么!”
“东长老,我记得您说那酒很好嘛!”这时旁边的陈兴海插了一句,其实他只是为了逢迎酒馆老头南长老。
听得此话,东长老瞬间怒气填胸,艴然不悦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你小子真是乱嚼舌头,是不是想要我把你舌头割掉?”
见东长老发火,坛主陈兴海连忙跪地垂首道:“是属下口无遮拦,属下再也不敢了,请东长老恕罪。”
其实没有陈兴海的话,南长老也知道,对方这分明是在跟自己怄气。
“人家只是说出了事实,你也不必要割人家的舌头嘛!”
“他是我擎天教的人,我割不割他的舌头,跟你这一酒馆老头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我擎天教的人,管的太多了吧!”东长老含沙射影道。
“对对,不关我这个酒馆老头的事。”南长老对其点了点头。
此时酒馆前面已经炸开了锅,好长时间没小二,也没掌柜的,那些来喝酒的客人,像无头的苍蝇,在前面大呼小叫。
“这人都死哪去了?”
“娘的,老子是来喝酒的,不是来喝空气的。”
“人呢?再不出来老子要砸店了。”
……
一时间,外面的声音,可谓震耳欲聋,气势滔天。
酒馆后院几人,还在为回擎天教之事争执与僵持着。
听到声音的岳汉山,把眼神看了看东长老,然后又把目光看向酒馆掌柜,颤声道:“爹……爹,外面的客人,嚷嚷的厉害,我是不是要过去看看?”
“当然要去,这酒馆可是我们的饭碗,不能被人砸了。”南长老回道。
听到此话,岳汉山微微瞥了一眼东长老,随后向酒馆老头,垂首道:“是!爹,我这就去。”
他的脚步刚一挪动,这时就听到东长老的声音,道:“慢着!”
闻声,岳汉山只感觉背后一阵发凉,让他不得不停住了脚步。
岳汉山还未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