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亦凡摇了摇头,眼睛开始湿润了,只是泪水变成血红色,“如果能回头,那我还躲在这阴宅里干吗?大白天的不敢出来,只有晚上像孤魂野鬼似的才敢出来飘荡。”
见卓亦凡如此伤感,岳玲珑的情绪也被其感染,忧心道:“你是说现在江湖上的人都在追杀你?”
“是的,他们全都说我是魔头,可是都是他们对我先下死手,我才还击的,只是他们最终死在了我的剑下而已。之所以晚上出去,还只是为了不让人认出我来,不然的话,他们对我追杀,还会死在我的剑下。”卓亦凡回道。
他的话刚说完,那柄饮血剑就开始躁动起来,不断迸发出血红色的亮光。
卓亦凡见状,努力控制它不让其脱离自己的掌控,只是他的头上越来越多的渗出汗水,显得愈发吃力。
过了许久,饮血剑才恢复平静,卓亦凡也深深呼出一口气。
“亦凡,你不如将饮血剑交出去,这样他们就不会找你的麻烦了,可以安心的过日子了。”岳玲珑道。
卓亦凡摇了摇头,道:“没有饮血剑我会死得更快,已经没有退路了。你说的对,心魔也是魔,是魔就会带来杀戮。只是这个世间有太多标榜自己,是圣人是贤人是善人的人,他们反而做些恶人所做之事,我这个着了心魔的人,杀了他们,好像也并不为过。”
岳玲珑惊恐的望着卓亦凡,见他杀戮成性,却无从劝阻。
“我知道你杀死这些坏人不能算错事,但是外人并不是这样看,他们说你才是恶魔,是魔头,你何必让这些污垢之名玷污自己呢,不值得。”岳玲珑苦口婆心道。
“是啊,世人都想要美誉,为了粉饰自己的美名,不惜欺世盗名。过于注重名声难道就不是心魔吗?为了得到那些名不副实的名誉,多少人在作伪,多少人在作恶,多少人在肆意剥夺他人的性命。这也是心魔。而我就不要名声了,我将这些恶人清楚,其他人就少些危险。哈哈哈……”
说着,他背起饮血剑,大步流星的朝阴宅之外走去,而在那一刻,整个阴宅坍塌了下来……
“啊……”
被恶梦惊醒的岳玲珑满头大汗淋漓,她失神的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她不断安慰自己,只是忧心所致,所以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嘴里不断重复着“梦都是反着的”,整个人久久不能平静……
与此同时,在卓剑山庄,每每卓亦凡在夜里练完剑之后,总会到山庄门前伫立而望,他是看那两颗瘆人的骷髅头。
这个举动已经成为他的惯例,如果哪天不去凝视邪魅的骷髅头,他整个人都觉得不舒服,不断有妄念滋生,袭扰心智,让他心神不宁。
而当他去凝视它们时,说起来很是奇怪,他发现自己与骷髅头的眼窝对视的时候,总是莫名的看到它们在流泪,好像有很大冤屈似的。
特别是那烧焦的眼眶,总是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他好像心里面特别清楚它们,深入骨髓的清楚。
这种奇怪的感觉,一直惹得他疑窦丛生,却无法解答。
他以为自己是因为离骷髅头太近的缘故,于是从门前不断远离,越来越远,很快走到卓剑山庄对面的一个古塔处。这座古塔已经荒废多年,有十三层,里面全是蜘蛛网,残破不堪。由于年代久远,古塔已经有些倾斜,很少有人上去。
忽然间他突发奇想,如果从古塔上去看这两颗骷髅头会有什么效果?
虽然有此想法,但是他知道古塔已经很多年没有人上去过,里面一定是不堪入目,并且还可能住着鬼狐精怪。
没有人活动的地方,住着些无法理解的东西,自然而然。这种可能性让他有点胆怯,但是架不住内心的惶惶不安,如果无法厘清楚骷髅头的怪异,他是无法安适的。
于是他开始从古塔一层往上走。第一层外面全是些铁链,它们将所有古塔的支柱相连,共同支撑起古塔。看着生锈发红的铁链,在火把的照耀下,仿佛是人身上的血肉条。
看着它们,卓亦凡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他不愿做过多的停留,慢慢的朝二楼走去。
漆黑的夜里,火把上的火苗跳跃着,闪烁着他的眼睛,让他感觉眼前发黑。薄薄的木板,上面全是灰尘,卓亦凡踏上去,不禁颤悠起来,他感觉整个古塔也在颤动。
卓亦凡尽量控制自己的步幅,以此减少对它的用力。脚抬起后,后面便扬起一阵灰尘,让他不停的呛鼻。
而脚踏木板的声音,在死寂的木塔里,犹如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