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儿脸上又挂满笑容,恢复天真烂漫的状态,于梦莲才稍稍缓口气。
“好了,夜深了,该休息了。娘也回去休息了。”
“娘,我送你。”
“不用了,赶紧休息吧。”
随之于梦莲走了出去。
然而,她走出房间后,并没有朝自己房间走,而是在女儿房间周围驻足,她朝四周不断张望。
过了好久,见周围没有动静,她才离开。
然而,在她离开后不久,从漆黑的夜幕中走出一人,径直朝林清怡房间走去。
他佝偻着身躯,站在门前踟躇一会,才敲了敲门。
“娘,你怎么又回来了?”打开房门的林清怡,笑着问道。
却见站在门前的并不是于梦莲,而是一个陌生的老头。他满脸皱纹,身体佝偻着,手脚都非常不灵便。
“你是……你是谁?”
林清怡惊讶道。
“怡儿,是我,是爹。”
林清怡闻言瞠目结舌,他就是阳揾邬,那个在巴山派臭名远扬之人,在娘亲于梦莲嘴里自私自利之人,在众人看来将江湖搅和得翻天覆地之人。
见林清怡呆站在那儿,阳揾邬认真的看着她,眼睛中全是慈父般的爱怜,他是有几年没有见女儿了,她已经出落成漂亮的大姑娘了。
正当他忘神的时候,林清怡使劲拉起了门,要把阳揾邬关在门外。
阳揾邬眼疾手快,在她要关上的一刹那,闪进了房间里。
随后,他关上了门。
“你……你要做什么?”
林清怡紧张道。
“怡儿,不要害怕,是爹,爹不会害你的,放松放松。”
也许是血浓于水,林清怡脑海里虽然没有阳揾邬的样貌,但是当他说他是自己父亲的时候,她还是油然而生一种亲近感,一种无法言说的亲近感。
可是,他让自己从小就是失去父母之爱,虽然师父庐阳真人疼爱自己,但是还是与父母的疼爱有差别。
“我没有父亲,你不是我父亲。”
“怡儿,对爹不要这么绝情,爹会心痛的。”
“绝情?我这也叫绝情?你扔下我不管不问,是不是更绝情?”
“我对你没有不管不问,爹在将你交给庐阳真人之前,是认真细致准备过的,知道庐阳真人的为人,爹才放心交给他来抚养,况且,爹在你小的时候,还会不定时的去看望你。”
“是,师父他老人家对我是非常疼爱,我一度将其看成自己的父亲,可是即使如此,他还只是我师父,不是父亲。你说在我小的时候,会不定时的看望我,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到现在可以说是第一次见你,第一次认识你!”
林清怡满脸泪水,越说越委屈,二十来年积累下来的委屈,积累的伤痕,今天全都迸发而出。
“爹只是在暗处偷偷的看你,并没有让你看到我,你是见过爹的,尽管不知道是爹。”
“那跟没有爹又有什么差别呢?”
说着,林清怡又大哭起来。
看着女儿梨花带雨的模样,阳揾邬竟然也心有触动,他也不由自主的哽咽起来,布满老茧的双手不停抖动着,老泪纵横。
他伸出不断晃动的手,想给女儿擦去伤心的泪水,只不过被林清怡躲过了。
他悻悻的伸着手,不知是该放下,还是该蜷回去,就一直晾在那儿。
少顷,他呜咽呜咽的哭出声来,身体佝偻得更加厉害。
虽然与阳揾邬没有亲情可言,因为从小就没有和他相处过,可是林清怡还是心痛得厉害,不知是因为自己的遭遇心痛,还是因为阳揾邬痛苦的表现。
“是啊,爹是个不称职的爹,爹没有好好照顾你,让你从小就孤苦无依,可是爹也不想如此,爹却不能不那么做。”阳揾邬抹着老泪道。
“是啊,你的个人利益,你的荣华富贵,你的名声清誉,比什么都重要,比我这个女儿重要,比娘亲重要,比江湖之人的命重要!”
林清怡恨恨道。
“怡儿,你还小,很多事情还没有明白,当你再大些,多经历些事情,你就会懂得,有些事情不得不做,虽然心里面不愿意,可是硬着头皮也要去做。”
“是啊,我就是你那个不得不做的牺牲品,我就不明白了,还有什么事情比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妻子更重要的,我不明白!”
“怡儿,爹的遭遇,也许只有在爹死后,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