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要数主教身边的熟人们。
有好些人事后发誓说,那天看到男爵夫人用力一跳,双脚都离了地,裙子飞得能看见她苗条的小腿……甚至能看到她的膝盖!
更不要说骑士,那天他给了主教一个拥抱,力道之大让两人都原地转了一圈。
“哭嘛啊,我都没事了你还哭。”
不过其实他自己也在流泪,他却不觉得,他看到这座为他平安无事而欢呼流泪的城市,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遇到恶魔,也不像他之前想的那么糟糕。
欢乐的人群中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身影,谁还注意他呢?谁要看他吃面包呢?
然而秩序还是渐渐恢复了。
众人被提醒还有一场神裁要举行,他们现在离座去庆祝是不合适的,至少也要给这个蹩脚节目一个面子么,再说,离晚饭还早。
人群再次将目光投向神裁地,这次他们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谈论着这结果简直不可能有第二种的面包神裁,“但愿能噎死他就好了,这老坏蛋!”甚至最害怕教士的农民们也这样议论。
然而活人被面包噎死的几率,这能有多大呢?
所以他们一边谈论,一边打着哈欠,希望这蹩脚的余兴——倘若看人吃面包也配叫余兴的话——节目赶紧过去,他们好回家预备庆祝。
当面包神裁的道具进场的时候才引起了人们的一点兴趣。
这面包未免也太大了一点。
难道……
老若瑟看到这面包也是一凛,“这什么意思?”他质问道。
周围的人都用不屑的目光看着他,连哼都不想哼了,瞧瞧,新主教连火之神裁都过了,这老坏蛋还害怕起一块面包来!
“图尔内斯特的圣事面包都这么大!”面包师挺胸凸肚地激烈声明,其他在场观众也纷纷点头为面包师作证。他们才不会说,这块“圣事面包”通常是一个人一天的口粮定量。
若是换了一个毛头热血小子,肯定会不好意思继续问下去,但是老若瑟身居高位多年,政治斗争经验丰富,事关身家性命,他可不怕丢脸!
“你能保证这面包里没毒吗?”
“神明在上!我吃一块给您看,这是我亲手做的面包,放毒,天哪,您怎么会想到这种地方!”这次,不光面包师的肚子,连他的眼睛都要凸出来了。
“那就吃一块。”老若瑟对面包师的赌咒发誓毫不在意。
嘘声四起,面包师愤愤地啐了一声,拿了一把面包刀,在那块用来神裁的面包上切了一片。
“把面包切开,从中间切一块。”
面包师的脸色之精彩,简直无法形容,他骂骂咧咧地照着前主教的要求做了——他嚼吧嚼吧地把面包下了肚。
所有的人都再一次聚精会神了——这次的余兴节目似乎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无聊。
面包师很快吃完了面包。
啥事儿都没有!
乌尔里希公爵不耐烦地掰着自己的手指,前半生还是个北方异教野蛮人的公爵喜欢神教华丽的祭仪和美观的教堂,更喜欢教堂和修道院里丰富的财宝,对于那些教士他就不那么喜欢了——从他和他们打交道的过程中,他有充分的理由不喜欢他们。
前面的那位小主教是个好样的,他跟他故乡的那位大萨满一样有本事!刚才,他也为他鼓了掌。
而现在的这个,是个什么东西?
“叫他快一点。”公爵吩咐道。
“公爵问你什么时候能结束。”传令兵大大咧咧地冲着前主教说,“他还要赶晚祷呢。”
比起性命来,公爵的侮辱和其他人的嘘声一样不足道,老若瑟慎重地等了很久,那个面包师还活蹦乱跳——他已经为等得不耐烦开始很不恭敬地冲着前主教的方位扭屁股了。
也许自己真是多心了,他们就指望着用这块面包的分量撑死自己,不过,他不会叫他们得逞的,他要慢慢地吃,一块面包吃两个钟点。
老若瑟终于捧起了面包,观众们都长舒了一口气,这余兴节目也太长了,早知道该让他先神裁嘛!
面包吃起来,和普通的白面包差不多,就是硬了点,大概烤好以后等神裁时间长了没重新热过吧。
不管他吃得多么慢——文雅的程度简直让在场的所有淑女都自愧不如——面包还是随着老若瑟的动作渐渐缩小了,眼看就剩下最后不到手指头大的一块了。
总算快完了,现场还没睡着的观众都这样想,他们哈欠连天地看着前主教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