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了他们,并赠送给他们图尔内斯特的各项特产,有白瓷绘花的护身符,麦芽糖做的圣像和其他东西。她又对他们说,赠送的品种不多,因为他们原是来讨伐的,不是来做生意的,只带了一些轻便而军队里用得着的。
但是她热烈欢迎他们到图尔内斯特去见识和做买卖。又批给他们人身保护令,给他们开了推荐的信。
这些商人谢过她以后,就到镇子上去,因为他们不归罗怡管。而且在这一带是熟悉的,所以他们一早就住进了镇上熟悉的人家。也亏得他们先一步住进去,并且告诉镇上的人们。这支军队不是来打他们的,否则。镇上的人恐怕早就躲到林子里去了,在这样的坏天气里。离开屋顶躲到林子里去是又辛苦又危险的,因为这是一个感冒都能叫身强力壮的汉子送命的时代。
然而现在他们坐在自己家里,等着认识的商人把最新的消息带回来。
这个镇子位于宁河旁边的高地上,是附近一带的集市所在地,有六七百居民,和现代不同,虽然是市镇,居民绝大部分还是农民,他们在附近经营他们的农地、葡萄园和畜群,并在这里的集市上将产品卖给旅行的商人,由他们运往其他更大的市场,或是送到更大的批发商人那里。他们沾染的商业气息并不多,大部分买卖是操持在外来的商人手里的。
当罗怡的军队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的时候,着实让他们震动,因为这样一支规模的军队通常不会带来什么好事,不管它是北方那些异教徒的,还是他们本国的。这个镇子上有足够的人口,不怕一般的强盗,但是这样一支军队是他们不能抵挡的。男人们聚集到镇上长老的屋子里,等待他们拿主意,是投降还是逃走,因为他们显然不能和这样一支军队为敌,女人和孩子们则慌乱地收拾东西准备躲到林子里去。
接着他们认识的旅行商人们到来了,不过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些商人告诉他们,这支军队是从那有福的图尔内斯特来的,他们并不打这座市镇的主意,只是路过罢了。
“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啦,感谢圣伦勃里,”一个富有的葡萄园主说道,“说吧,他们提出的条件是怎样的?”
这句话非常直截了当,镇上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这些从另一边那里来的商人把对方索要的数目报出来,看军队的规模,他们就知道这次非得“狠狠地出一笔血”不可,这可不是几头牛或者几百个面包能打发走的,但是,只要军队如同他们所说的那样,不攻打这座市镇,只是“暂住一下”,那么即使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忍饥挨饿也是合算的。
比他们和妻子儿女被套着脖子拉去发卖或者在陌生的土地上充当农奴,或者屋子被焚烧来得合算得多。
葡萄园主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在心里是盘算了一下他的财产的,他在地窖里留有一些最好的佳酿,他的仓库里存有不少谷物,他还养了几对肥美的阉鸡。他希望能用面包和阉鸡打发这些人走,如果能那样的话对他来说就是上上大签了,但是。他也觉得这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他又想到,通常来说。主动送出佳酿以后,军官的脸色会好看很多。再说,一个葡萄园主,肯定是嗜酒的军官们第一询问的对象,倒不如先送给他们……
其他人的打算也差不多,他们不是那种在和平年代生活的富于幻想的天真人士,他们知道,如果一个士兵闯进了人家,勒令主人提供面包、肉和酒,这个主人是倒霉的。但是如果一百个士兵来了,那么仅仅交出面包、肉和酒的主人就是幸运儿了,而现在——镇外面有两千人,两千个全副武装的士兵。
他们谁也不幻想“秋毫无犯”这种事情,他们只是在等待对方提出的,要求供养的数目。这个数目肯定会使得他们非常为难,因为光靠眼睛看,也能看得出几百个面包和几头牛还不够对方一顿饭所需。但是对方应该会容许他们用葡萄酒、布匹、银币和一切值钱之物抵数,诚然。各家积攒的一点儿东西都会在这次灾难当中一扫而空,但只要对方遵守信用,那总比被他们攻打强。
然而那些旅行商人长久没有说话,他们似乎在寻找合适的形容词。镇上众人的心情一点点低了下去。
“他们究竟提出了一些怎样的条件呢?”在这种沉默当中一个人着急地喊道,他是领主派在这里的管家,领主在这里驻扎了一小队士兵。但是他也看得出,他们对付强盗还行。打退这支军队是不可能的事情,“快说呀!我们也好早些分派下去。早些筹办起来呀!”
“他们没有提条件,他们只是路过。”商人们回答道,“他们……没有索要补给。”
这个回答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