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们觉得我们投降以后会像那些可悲的俘虏和叛乱分子一样被拉去砸石头吗?”阿代尔摇摇头,“我现在恰恰是为了你们免于被拉去砸石头才提出这个建议。”
他们都傻乎乎地盯着他看,明显被他后面的这句话给弄糊涂了。
阿代尔在内心叹了口气,他还要为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作出说明,不过要不是他们都这么傻。也轮不到他来当这群人的首领了,“我先前已经给你们讲过。纽斯特里亚的新王正在招兵买马,她野心勃勃。不限贵族,而是从所有的小孩子里面挑选新兵(这些人肯定要很久以后才用得上),即使一个乡下农妇也知道新政府缺人!这意味着什么?机会!一个在她的政府内部得到体面位置的机会!我还给你们讲过,她要建立一支新的海军!想想看,一个非常缺人的女王,还要从无到有变出一支海军来,这时候,我们,一群习惯于在风暴中航行的水手和老练的战士。来到她的面前,她会说什么?来人啊,把这群富有经验的水上战士拉去干随便拉个白痴都能干的砸石头,然后浪费很多额外的钱另外培养一群笨手笨脚的水手?她只要还有一点理智都不会这么干!”
“如果她一点理智都没有呢?”
“那我们这会儿应该已经把大修道院的财宝满满地装回去了。”
“但是,她可以从纽斯特里亚的渔夫中招募人员。”
“然后浪费很多钱和时间培训他们在风暴中远航和在船上战斗。”
“可是,就算她收下我们,我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纽斯特里亚人不会信任我们,我们在那里最好也是二等公民。”又一个人提出了质疑,“我们没必要这样做。临时的雇佣兵是一回事,永久地听命是另外一回事,而且,我们即使不去纽斯特里亚。还有很多牧场可以获得收获。”
“一年比一年少。”阿代尔指出这一点,然后他又指出了另外一点,“如果她只满足于纽斯特里亚。那她根本用不着那样庞大的军队,原有的贵族已经足够了。犯不着在平民们——还想利用孩子们劳动力的平民们——头上动脑筋,她想建立的是一支极其庞大的军队。这支军队一旦建立了,就不可能整天晒太阳。我认为再过几年,她一定会把烽火台修到其他国家的,而那个时候她的海军里面已经挤满了人,我们在那里找不到一个像样的位置了,总之,投降要趁早,有些星星只亮那几天。”
先前那个质疑的人轻蔑地哼了一声,“我觉得这不太可能,他们经常打来打去的,但是打来打去也就那样——抓走对方几个农民,抢走一片森林——按他们的进度,再过一百年她也吃不掉邻国的一半,我们还有很多可以打猎的地方。”
“如果是先前的‘他们’,连自己的国家都保不住。”阿代尔的语气轻柔,但是声音并不低,确保每个听到质疑的人也听到他的回答。
“嘿,即使她真有你说得这么出色,一把恰到好处的刀子也可以结束这个雄心勃勃到夸张的计划——或者一场疾病。”
“到那时候,海军就归我们了。”阿代尔说这句话的表情和他说“我们投降吧。”并无不同。
“……他们难道那么蠢,不会防备我们么?”
“哦,如果他们杀掉他们的女王,他们就有那么蠢,”阿代尔嗤笑道,“有这么一群蠢货统治纽斯特里亚,我们别说得到海军了,得到整个纽斯特里亚也不是什么难事。”他在“整个”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
阿代尔的计划最终获得了通过,这个计划在众人中成功通过一半是因为他巧妙的计算和说服,另外一半是因为他事先牺牲了一些面子,把那些最好斗,最喜爱劫掠,最可能反对这个计划的家伙们都留在阿斯帕特河口了——他倒不是成心那么干的,但是谁叫阿斯帕特河口没那么多船呢?他是海盗首领,不是圣母,没有牺牲自己逃命的机会勉强一群不想逃跑的傻x们逃跑的觉悟。
他们在河流入海处等待了一段时间,直到几个游泳逃脱的人带给他们留下来的人全军覆灭的消息。
看来是没什么侥幸了。
既然打不过,投降就成了可选项之一,何况这样损失人员之后,阿代尔一族人即使在极北之地也未必安全——极北之地不是和平乐土,他们的血仇敌人肯定不会放过他们这样衰弱的一个好机会的——这才是阿代尔一心要投敌的关键,不,他不是投敌,他是在给他的族人找一个机会。
有些人对改宗有所顾虑,但是这对毫无节操可言的阿代尔根本不是问题,“我试过,不过就是洗头而已,我们之前洗冷水澡的次数还少么?”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