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确陛下!”一众朝臣争先恐后向她贺喜,恭维她马上又要金光闪闪地升上一级。成为这片大陆上的最高统治者——暂时还是名义上的——不过他们个个都拍胸脯保证,很快就会变成现实意义上的——当然,他们自己也可以都跟着升级的升级。发财的发财——在这种关系到他们自己利益的时候,他们都是要多积极又多积极。要多勤快有多勤快的——在王子公主失踪案时的那些官僚作风,此刻一点儿都看不见。就像统统换了个人似的。
“可是他的儿子应该不像他说得那么甘心放弃皇位吧!”大魔王徒劳地挣扎道,“也许只是口头上说的,当事人并不知晓,毕竟这可是皇位呀!他又是正统继承人,现在却给我这样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他怎么肯呢?也许只是老子的外交技俩,实际上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陛下,您有所不知,”总主教侃侃而谈,他深知通往皇帝宝座的路也同样通往永恒之城,女王不肯相信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陷阱她总该相信,“皇帝已经吃了好几次败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现在将皇位献给您,他的儿子还能做瓦肯亚人的国王,要是没有我们的援军,他和他的儿子能在修道院里终老也是神明亲自护佑了。”
“总主教说的话是确实的,”老雅各布在旁边保证道,“他丢失了大片国土,我们商会在那里囤积的商品受的损失我已经写在报告里了——倘若陛下能继承皇位,光复帝国领土,将古代帝国的秩序与法律重新建立在古代帝国的领土上,那不仅陛下的英名会万世传颂,而且陛下和我们商会的损失也一定能得到弥补……”
大魔王恼怒而不甘地盯着老雅各布,这句话着实地击中了她的软肋,古代帝国的秩序与法律她是一无所知,但是“商会的损失”这几个字她还是听得懂的,然而她还是不肯就这样落入火坑,哦,错了,是去当皇帝:“我并没有皇家的血统呀!他手下的贵族们怎么能服气呢?”
“噗!”参谋长哈哈大笑,“您说得好像现在还坐在皇帝宝座上的这位,跟古代帝国的皇帝们有什么血缘关系似的——待会儿请总主教大人给您加个冕——若您嫌弃位分不够,不如先封他做了教皇——不就成了,至于他手下的贵族们,他现在的手下们要是服气他,也轮不到您当皇帝了呀!横竖总是不服气的,不如先做了再说!”
“就是!”弗朗西斯破天荒心情很好地给参谋长点了个赞,“他们不服气,揍他们揍到服气为止!”
“……”我们这是在纽斯特里亚朝廷上讨论是否当皇帝,还是山寨里讨论是否去劫道啊?大魔王罗怡听到手下们这些真面目毕露的说话,感到了深深的无力,那是预见到未来当女皇的生活,也绝不会比现在当女王轻松的无力感。(未完待续。。)
390 落难凤凰不如鸡
远在他乡的小路易,并不知晓自己的母亲即将要升级当女皇,自己的身份也将从王子变成皇子的喜讯,即便知道了,以他目前的处境来说,这也着实没有什么值得庆贺的——不管他的身份是王子还是皇子,总还是北方人的俘虏,而且,他还刚刚送别了奥拉布大叔。
倘若奥拉布大叔的年龄小上十岁,或是没有在卡拉曼人手里受过那样的虐待,或是在渡海后能得到有营养的食物和一段平静的时光调养,他也许可以健康地活上很多年,可以再次看到他在真理土地上怀念了无数次的纽斯特里亚的海岸和图尔内斯特大教堂的银色圆顶,可以欢喜地迎接自己孙儿的降世并带他们到图尔内斯特大教堂去还愿礼拜,然而,没有如果,北方人看在他有养马的才能上没有特别地苛待他,但是他身体的元气已经在残酷的奴隶生涯和提心吊胆的逃亡中消耗殆尽,那次下河救路易着凉后便一病不起,而这种病在没有抗生素的时代是能害死一个壮小伙的。
他在凌晨的时候过世,一双混浊的眼睛仍然不甘心地望着那苍白的天光,似乎要在天上望到魂牵梦绕的故乡,路易替他阖上了双眼,觉得应该为他念一段经文,但他在学校里所学的有限,宗教知识就更少了,这时候绞尽脑汁能想起来为他念的只有一段过节时候唱的圣歌:“孩子们头戴花环,鸟儿欢乐飞旋。在这神圣的日子里,我们列队去山上,看那蓝天白云。看这奇妙的世界,造物所造的世界,我们都要归到‘它’那里去,为它添砖加瓦……”
即便是这歌,他也没有来得及念完,因为无论是北方人,还是别的什么奴隶主。都不会觉得有必要为了给一个老奴隶完整的葬礼而耽搁行程的。路易能为奥拉布大叔所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抱了几块石头压住他的尸身,好叫野狗和乌鸦不能马上吞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