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要传出去,你知道后果吗?”
“是的,我怎么敢传出去?我……”
“我得准备,钟老爷,你赶快回去,好好严加戒备,没有要事,千万不要在外面乱跑,你请吧!”
送走了心惊胆颤的钟百万,双尾蝎立即下令召集人手。
钟百万回到家,家中正在大兴土木,改换坚牢的门窗,增设外面的灯座安设照明灯笼,由新的总管,将家了长工组织起来,分配夜间放哨巡夜的人手。
他有一妻三妾。
第三位小妾花小菡,也就是去年娶回来的秦淮名姬,芳龄二九花样年华,是秦淮名鸨群芳阁主花艳芳的女儿。
当然不是亲生的。
风尘女人没有真姓名。
花小菡到底是不是姓花,并不是重要的事,重要的是她美,而且弱不禁风我见犹怜,正是做富家姬妾的好材料。
进入花小菡的雅院,钟百万仍有点心神不定。
“官人,你……你的气色很不好。”
花小菡忧心仲仲地说,奉上一杯香茗。
她傍着他坐下:“外面的事有人照顾,不用官人你操心,你又何必整天往外跑呢?出了事,我……我好害怕,我……”
“小菡,不用怕。”
他强定心神,用手抚花小菡那吹弹得破晶莹腻滑的粉颊:“我不会再往外跑了,昨晚可
怕的遭遇,真像一场可怖的噩梦。”
“官人,昨晚到底发生了……”
“不要问这些烦心的事。”
钟百万支吾以对:“今晚前院里要派人守夜,你可安心。如果我不在,晚上把两个丫头叫来陪你……”
“官人,你……你一定要来,我……我害怕。”
花小菡脸部吓白了:“派人来守夜,家里的人我都不太熟。大娘那边人多可以壮胆,我这里只有五六个人……”
“我会多派两个仆妇来陪你,不必担心。”
他笑笑:“我会常来,没什么好怕的,我已经有了周全的准备,我不信真的会有冤魂,敢到人气旺的地方来索命。”
“冤魂索命?”
花小菡打了一冷战。
她惊恐地将娇躯往他怀中躲:“官人,难……难道梁总管他……他做了些什么遭鬼神嫉的伤天害理……”
“不要胡说。”
钟百万急急地说:“晚间如果有什么动静,切记不可出房……咦……”
一位十二二岁的侍女,正捧着朱漆托盘入厅,盘中有一碗钟百万喜爱的银杏露。
钟百万的目光,落在侍女的身上。
只见他双目睁得大大地,身躯在发抖,像是见了鬼。
侍女穿了一袭天青色布衫裙,襟领、袖口、裙袂,绣着一朵朵海棠花。
“老爷。”
侍女含笑走近:“三姨少奶……”
“别……别过来,站住!”钟百万跳起来大叫。
“乒乓!”
侍女惊得失手落盘,精巧的磁盅打得粉碎,吓楞了,惊恐无助的发抖。
“你……你这身衣裙是那儿来的?”钟百万简直像在怒吼。
“小……小婢……”
“说!”
“昨……昨晚小婢看……看到这身衣裙,搁……搁在床口,小婢以为是三姨少奶奶赐……赐给小婢穿的,所……所以就穿起来……”
“你给我剥下来,剥!”钟百万狂叫。
“官人,你……”
花小菡吓得花容失色,几乎跌倒:“我……我从来没见过这种衣……衣裙……”
“不关你的事。”
钟百万定下神,扶住了花小菡道:“她能把梁总管弄出去杀掉,可见她必定把我这里摸清了,她在向我示威。”
侍女已惊忙失措地脱衣裙,在暴怒的主人面前,侍女婢仆是没有地位的,脱衣裙平常得很,对主人的命令只有绝对服从。
侍女原来是背着两人脱衣裙的,刚脱下裙子,一朵断肠花飘落在脚下。
钟百万又是一惊,见了鬼似的飞奔出室。
他想像中,这朵断肠花昨晚应该是在他尸体上的。
他机警地逃过大劫,对方依然不甘心,把花送回来了,似乎已认定他要死的,真令他心惊胆跳。
“官人,你怎么了……”花小菡在他身后惊慌地尖叫。
当晚,钟家到处灯火通明,警哨密布,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