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仇兄说,兄弟是在河南得到贤伉俪的行踪,故而星夜追踪前来的。”
“愚夫妇是从开封过河来的,沿途从不隐瞒行踪。”
“兄弟的确姓张,其他一切务请恕兄弟暂时守秘。”
张经放低了声音道:“兄弟此来,有件事要与仇兄商量商量,不管事成与否,希望咱们仍能成为朋友。”
“这件事一定很重要了。”
“对,兄弟看得十分郑重,所以不敢冒昧求见!”
“现在,就算咱们是朋友吧,只要不是起意图谋兄弟的人,兄弟都可以把他看成是朋友。”
“首先请教仇兄,仇兄可知道南京庐州鸳桥雍家?”
“是武林人吗?”
“不是,是该地的大豪绅,从鸳桥镇至巢湖北岸,全是他的良田,而且暗中经营贩卖私盐。他本人练了十几年拳棒,很可能练了内家气功,只是从不以武林人面目出现,倒是所豢养的保镖颇为高明,而且人手众多。”
“有钱人请保镖,平常得很。”
“如果是单纯的地主富豪,请保镖吃饭吗?他的保镖,其实是掩护私盐的打手。”
“哦!这人怎么啦?”
“他的几个贴身保镖很厉害。”
张经若无其事说:
“如果仇兄吃得住他们,把雍大爷雍群送入阴曹地府,儿弟以一百斤黄金作谢礼,讲好了就先付一半,不成退四百两,不问来龙去脉!”
“你老兄把我看作刺客?岂有此理!”仇大魁搁杯而起。
“仇兄先别生气。”
张经老练地笑道:“说是商量,仇兄有权取舍。生意不成仁义在,是不是?说刺客,兄弟大可去找黑鹰帮来摆平这件事,该帮的刺客都是第一流的,神出鬼没杀人不留痕迹。
要知道,像雍大爷这种人,一定是不饶人的豪霸,要制造杀他的机会是很容易的,只要把他的打手揍一顿,他就会暴跳如雷全力报复;雇刺客杀他,名不正言不顺,反而会引起公愤,所以希望能理直气壮地送他去见阎王。
问题是,董兄是否能对付他那些打手狼群,如果没有把握,谈也是白谈,如果不成功,兄弟仍然损失四百两黄金,可不是少数目。
反正事情并不急迫,董兄有充裕的时间考虑,四十天之内,兄弟在安庆府码头乐群老店相候,届时立付定金,其他细节到时再商量。”
“张兄,你不必等我。”仇大魁悻悻地说。
“不要紧,反正兄弟会另约他人在该地见面的,除非仇兄能表示接受。”
张经从袖底掏出一只小锦囊,搁在桌上含笑离座:“这是额外的一份薄礼,如果仇兄决定不接受,离店时就请留在桌上,兄弟就只好死心地另约他人了。打扰打扰,兄弟先告辞了。”
张经抱拳一礼,含笑出房带上房门。
仇大魁的目光一直就在锦囊上停留,脸上神色百变,阴森森的杀气形之于外。
一千六百两黄金,那可是令人甘愿赴汤蹈火的大数目,足以在江南买百十亩田。他心里明白,如果对方有门路搭上了黑鹰帮,几千两银子足够了。
他更是心里有数,要制造杀一个地方恶霸的机会,太容易了。
尤其是拥有打手保镖的恶霸,外地人一点点小事,也可以掀起轩然大波,问题只是能否对付得了众多的打手保镖。
他心动了,伸手拈起锦囊。
内间门拉开,梳洗毕淡妆后明艳照人的辛小娟出房问:“那是什么人?这里竟然有人认识我们?”
“你不要过问。”仇大魁将锦囊纳入袖底:“膳后你在店中歇息,我得到外面走走,打听一些动静。”
辛小娟已经看到了锦囊,但不敢多问。
仇大魁独自回到内间,打开锦囊观看。
里面是三色礼物,一只翠玉镯,一根垂着红宝石的金凤钗,一只祖母绿如意扇坠,说是薄礼,那是开玩笑,仅这三件首饰,就足以闹出人命来。
口口 口口 口口
同一期间,翡翠谷弥漫着浓浓的杀机。
洗肠原西端的纪家,是一座古老的四合院,主人纪永年是附近村落公认的好农人,种了三百余亩地,碰上丰年,可以安安稳稳过三年好日子。
三个儿子,明礼、明达、明秋都是壮壮实实的庄稼汉,都是为人善良、待人接物彬彬有礼的好青年。
明秋已经十九岁,比两位兄长活泼一些。
一家子和和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