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文面色一寒,毫无疑问,从他靠近平阳城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
而他在小树林里做的一切准备,也都被对方给看到了。
也就是说,他做的这些准备,应该都是没用了!
看着四周的数十人,陈学文知道,他也根本跑不了了。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李爷还真是心急啊。”
侯志业冷笑:“那当然了。”
“这一天,李爷可是等了很久了!”
“陈老大,请吧!”
他指了指后面那辆车。
陈学文没再说话,也没有反抗,径直走过去,坐进车里。
看着陈学文如此表情,侯志业有些讶然。
他原以为陈学文处于这样的情况下,应该是会恐惧害怕,浑身发抖。
但陈学文现在这反应,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这陈学文,就这么大胆吗?
他挥了挥手,众人立马上车。
侯志业也直接走到陈学文身边坐下,冷笑道:“陈老大,兄弟们都在你手里吃过亏。”
“这笔账,你说,咱们是不是要先算算啊?”
旁边几人也都掏出匕首,表情不善地看着陈学文。
陈学文瞥了他们一眼,不屑地嗤笑一声:“想算,随便你们。”
“不过,我怕你们没这个胆量算!”
侯志业面色一寒:“你他妈瞧不起谁呢?”
“操,信不信老子直接在这里废了你!”
陈学文冷笑:“我不信!”
“李红祥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他肯定想亲手折磨死我。”
“我在路上少一根头发,他都要少点乐趣。”
“你们真敢动我?呵,那回去之后,我就能先看你们怎么死了!”
他又看了看其他几人,冷笑:“所以,把你们这些玩具刀都给我收起来吧,我陈学文不吃这一套。”
侯志业顿时陷入沉默,面色也难堪起来。
他本来是想吓唬吓唬陈学文,让陈学文害怕,甚至能向他们求饶。
但他做梦都没想到,陈学文竟然把事情看得这么透彻。
正如陈学文所说,李红祥对陈学文恨之入骨,非要亲自把陈学文千刀万剐。
所以,他们出来的时候,李红祥可是一再叮嘱,要把陈学文完整地带回去。
他要亲手在陈学文身上割出一千刀呢!
这种情况下,他们要是敢动陈学文,那岂不是抢了李红祥的乐趣?
侯志业恶狠狠瞪了陈学文一眼:“姓陈的,你他妈还真狂妄啊!”
“行,我倒要看看,你进到平阳城,见到李爷,还敢不敢这么狂妄!”
他啐了一口,最终只能老老实实把刀收起来了,吩咐前面司机:“开车!”
车辆迅速疾驰,朝着平阳城的方向驶去。
陈学文坐在车里,闭目养神,仿佛就好像坐在自己家里似的。
……
平阳城得名于平阳江,平阳江环绕半个平阳城。
陈学文他们进城的方向,是平阳城正面,都是正常公路。
而平阳城另一面,则是平阳江宽敞的江面,无路通行。
深夜,江边一片漆黑。
一个人站在江边,沉默地抽着烟,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良久,远处突然传来轻微的机车声。
他立马转头看去,却看不到任何灯光。
但是,那机车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近。
是谁,竟然在如此的黑夜,不开灯行车?
男子立马从身上掏出手电筒,朝机车传来的方向晃了晃,打了个信号。
没多久,机车声越来越近。
终于,他在月光之下,看到远处驶来的数十辆车。
这些车都没有开车灯,在黑暗中,算是摸索着行驶过来了。
还好江边都是平原地,这些车辆就算开出公路,也不会有影响。
数十辆车驶到他面前停下,车上下来了一百多人。
这些人,都是身材矫健,脚步沉稳。
为首的,是一个三十来岁,脸上有一刀疤的男子。
他披着一件红袍,站在人群中,颇有威望。
江边男子立马迎上去,低声道:“是蜀中来的李观云李会长吗?”
这披红袍的刀疤男子,赫然正是蜀中李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