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允面色平静,对西凉军来犯之事毫不在意,心中也平静了许多,连声道:“是是!小人这就去!”。
“啊!!”
就在家仆转身欲走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后一疼,胸前凸起一块三角,浑身的力气宛若长河决堤般褪去,眼前一阵模糊,隐约中,背后王允那张狰狞的老脸不复往日间的正气凛然,写满了杀气。
“来人!这人是西凉军中奸细,竟然敢欲行刺老夫,真当老夫是那董卓老贼了么?”王允若无其事的从怀中掏出一方丝绢,慢慢的擦了擦吕布还回来的七星宝刀,对门外吩咐道。
“喏!”
“另外给老夫备马,速去皇宫!”
“喏!”
长安城西,西门已经失守。张辽带着麾下骑兵平叛。奈何骑兵是原野兵种,在这房屋四相毗邻的干道上不好施为。虽然体力和士兵的素养上比这些长途奔袭而来的西凉残军好了不少,但骑兵引以为傲的机动力此时却成了鸡肋,加上双方的人数差异太大,源源不断的西凉军从城门中涌进,张辽的部队此时也已显疲态。
“弟兄们!我们是飞将麾下最精锐的骑兵!吕将军神威,视这些西凉贼子如同猪狗,我等岂能令吕将军蒙羞?”张辽大声的为身边已经疲惫不堪的士兵鼓劲,眼角处不时的留意着吕布奋武将军府方向。
“杀!!”
“杀!!”
“官军已经无力了!快随我杀进城去!”
“李郭二位将军有令,攻下长安劫掠三日!”
“攻下长安!劫掠三日!”
疲惫不堪的西凉军士兵们被李傕郭汜的这个命令激的瞬间红了眼睛,原本被张辽部队的凶悍之气稍稍压制下去的士气瞬间到达了顶峰。一时间张辽军中死伤暴增,气势唯一之顿。
“吕将军!吕将军来了!”正在张辽奋力砍下一名西凉军部将的头颅时,身边突然有人兴奋的大声喊道。
吕布!
吕布来了!
一身血红色的赤兔,一杆摄人心魄的魔兵,一个杀气纵横的男人!
单单这一人一马发散发出来的威势,就将面前数千西凉军刚刚升起的气势死死的压制。
“咚!咚!咚!”
随着吕布身后冲来的,是一队队马匹都披了重甲的全身黑甲的士兵,沉闷的马蹄声使得周围震天的喊杀声都静下来,仿佛天地间只有这只军队的马蹄鼓点声。
“啊!是陷阵营!”
“陷阵营!我的天哪?!这撞上去就是一团肉泥啊!”
吕布率领陷阵营的到来,使得随张辽苦战的士兵们顿时士气为之一震。
“文远辛苦!可有气力再随我冲杀一阵?”
“有何不敢?!”张辽略显疲惫的脸庞上露出激动的神情,大喝道。
若是说刚刚西凉军同张辽的厮杀如同江流击石的话,吕布和陷阵营的到来,便如同江河倒灌,方天画戟挥舞间带走一个个生命,沉闷无声的陷阵营更像是黑夜中收割生命的死神,瞬间便将西凉军冲进长安城的步伐稳稳的挡住。
吕布一人之威便已经令西凉数千兵士心惊胆寒,加上陷阵营肆无忌惮的冲杀,短短几吸之间,便已经将局势初步控制。
看来老王头的心胸虽然不怎么宽广,但这眼光却是独到。
“快去通传!大汉司徒王允求见陛下!”
被夜色中的喊杀声弄的神经紧张的皇宫守卫们,见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策马而来,立刻举枪结阵。却未想到,来着竟然是王允。
“众军莫要阻拦,皇上请王司徒速去见驾!”
没等守卫们回话,长安宫城的高墙之上,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像是已经等待王允到来许久了。
未央宫内,年幼的汉朝天子、被加号献帝的刘协正一脸焦急的看着宫外浓浓的夜色,阶下已经站了数位朝服的老者,正在交头接耳。
“王司徒觐见!”
“快请快请!”
不等宫人唱喝完毕,献帝刘协已经从玉阶上站了起来,连声催促道。
“老臣王允,参见……”
“罢了罢了,王爱卿,现下城中相传西凉军又打回来了?可有此事?”刘协的话中带着颤音,眼含希冀的看着王允,希望能从这柱国老臣口中听到能让他心安的消息。
也真难为这位年方十一岁的幼年天子了,自从老爹驾崩之后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整日间不是被大臣玩弄于股掌就是四处颠簸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