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袁绍之前之所以看不上黑山贼,一方面是由于他出身世家大族,根本瞧不上这些泥腿子,现在黑山贼攻破邺城,虽然令袁绍恼怒,但在一方面也展示了黑山贼的实力,而且有袁绍的儿子在手,使得黑山贼占据了主动,未尝不可在袁绍和公孙瓒两大诸侯之间左右逢源。
“将袁公子和二位将军待下去,好生招待,不可轻慢!我们撤!”张燕犹豫了一下,心中将袁尚送给公孙瓒换取赏赐的念头淡了下来。送袁尚给公孙瓒,固然可以得到公孙瓒的支援物资,但却将袁绍得罪的很了,处在黑山首领的位置上,为自己树立这么一个不死不休的强大敌人,是十分不值当的事情。
“黑山贼!袭我治所,虏我爱子,夺我军粮,抢我马匹,你们当真是公孙老儿的好盟友啊!不用汝等头颅祭我邺城死难兵士,实难消我心头之恨!”
袁绍终于在邺城之乱评定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治所,面对着满目疮痍的邺城,听着家眷的哭诉,袁绍的怒气终于到达了顶峰!
“主公!请暂熄雷霆之怒!”同为袁绍四大谋士的审配劝道:“黑山贼,虽有百万之众,占据山川之利,比起公孙瓒来,实乃疥癣之疾。主公此时宜休书一封,同黑山讲和,修养生息,且看那刘虞之辈,唯唯诺诺,且于公孙不和,待时机有变,主公出奇兵,遣一二能征之将,横扫青并二州,合三州之力,助刘虞灭公孙再收黑山百万之众,到时,整个河北将尽归主公之手,主公万万不可因小失大啊!”
“正南之言在理,我甚知之,可我那爱子显甫被黑山贼所掳,生死不知,实令我心中剧痛,不能视事,正南有何良策?”袁绍对审配这个自己的谋主十分的信任,听审配说的在理,但对袁尚被掳走的事情却没有提,不由得问道。
“审正南所言虽是不错,但为免太过不讲三公子的安危放在心上!”袁绍的另一个谋士逢纪冷笑道。
“元图有何教我?”袁绍听逢纪话中之意似乎有救袁尚的办法,面上闪过一丝喜色,急忙问道。
“黑山贼啸聚山林,号称百万之众,却无农耕之地以自养,因而四处劫掠为祸河北州郡,公孙瓒以些许小利,便大将使唤,此次邺城之乱,赖主公先登死士之功,黑山精锐十去**,正是主公策反之机会,想那黑山贼首张燕能收拢百万之众,定非常人,若能为主公所用,那公孙瓒才不过是疥癣之疾!”逢纪冷笑着看了一眼审配,说道:“据报,黑山贼在得知三公子身份后,反而掳走而不抓,其中之意,已明示于主公面前,所虑的,不过是怕主公追究邺城之过而已。”
“元图所言正和我意!”袁绍听完逢纪的话,练练称是,道:“我欲收其众久矣,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我儿显甫既然既孤身入黑山贼营,尚需一能言善辩之士前去交涉,不知元图有何人推荐?”
“主公,逢纪所言,实乃为祸之道!”审配见袁绍颇为心动,怒道:“目下邺城新破,民心不稳,主公这时对黑山贼行招抚之策,怕这邺城之内大族实心,对主公的声望……”
“正南之言也不无道理,可我那爱子显甫……”袁绍犹豫了一下,皱眉道。
“主公,审配所言乃杞人忧天!”逢纪不满的看了一眼审配,道:“三公子此时正在贼营中受苦,我等下臣焉有不救之理?这时候招抚黑山不利民心?难道审公就不怕三公子在贼营,对主公威名是个极大的讽刺么?”
“好了,不要吵了!”袁绍终于还是难以忘怀袁尚的安危,对逢纪道:“元图之策甚是有理,显甫在黑山贼营,难道令世人说我袁绍无能至斯么?只是派何人前往才好?要不元图,你……”
“主公!”逢纪见审配马上要开口,知道审配肯定是幸灾乐祸,黑山贼营那么好进么?急忙对袁绍说道:“我推举二人,定能将三公子安然带回!”
“哦?元图快讲!”袁绍大喜道。
“其一,乃是许攸许子远!”逢纪说道:“虽然黑山贼攻破邺城,许攸难辞其咎,但能将黑山贼进军速度拖了近三日,撑到了主公大军回援,邺城受损不过些许粮草钱币,人口未失,可见许攸的确是用了心。”
“许攸之能我甚知之,能将黑山贼拖到大军回援,有功!”袁绍此时还是很待见许攸的,毕竟是曾经的铁哥们,虽然邺城最终被攻破,但就像是逢纪所说,凭许攸一人和河内张杨手下兵将,能将黑山贼拖住三日,已经相当不容易了。沉吟了片刻,袁绍道:“若是子远,定能将显甫带回邺城,还有一个人是谁?”
“吕布!”逢纪答道。
“吕布?”袁绍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