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秦旭大度的挥挥手,似乎之前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似的,说道:“秦某刚刚所言购粮之事,不知道贤昆仲有何教我啊?”
“秦主簿说笑了。”糜竺苦笑道:“莫说糜家现在一时间凑不出如此多的粮食,就算是有,估计也是运不到临淄的。此事秦主簿又焉能不知?”
“子仲莫要诓我!你糜家在整个大汉都是数得上的豪商,这区区十万石粮食,别家说没有我信,你糜家说没有,让我如何相信?”秦旭对糜竺这番话根本不信,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有粮食,此时却又说没有,无非是因为此时糜家的困境,生出了些别的意思罢了。
“我说你也不问问粮价多少么?”糜芳却没有心思和糜竺一般和秦旭打哑谜,开口说道。本来对秦旭能凭借两千残兵打败曹操四万精锐的事情就持怀疑态度,此时又见秦旭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却偏偏一口一个子仲的装大辈,心中早就有些不喜,再加上就是因为他才使得糜家同陶家陷入了一个无解的死结之中,哪还有半分好口气。
“秦旭此来,分文未带!”秦旭好整以暇的说道,仿佛是天经地义一般。
“什么?没带钱就想买粮食,你……”糜芳脸都快绿了,这不是玩人呢吧?给糜家惹来这么大的灾祸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不说,夸海口说要买这许多粮食,还一副欠扁的模样说没钱?
“子方!秦主簿定然还有下文,你急什么?”糜竺不愧是商界精英,听话听音的本事不亚于后世的商界精英。抬眼示意了一下急躁的糜芳,淡淡的说道。
“子仲兄果然沉得住气,恐怕在那酒肆之中便已经猜到了秦某的来意了吧?”秦旭恭维了糜竺一句,突然站起,高声说道:“我家主公吕青州,奋两万精锐之士,初临青州虽只占临淄一地,便已令黄巾失魂丧胆;曹操、袁绍、公孙瓒等纷纷避让其锋;北海孔融、平原刘备等困守境内。此威风之势,无人敢轻试其锋!”
“吕将军世之骁雄,威风赫赫自是一时无两!”糜竺眼中精光一闪,慢慢的点了点头,对秦旭的话表示赞同。吕布的威名,自虎牢光一战之后,传遍天下,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说法,更是成了一面金字招牌。
“自黄巾后,又有国贼董卓乱政,大汉十三州州事疲敝,流民四起。吕将军顾念天下苍生,日用缩减七成,出私财购粮以救济流民,此大仁大义也,古之圣贤也不过如此了吧?”秦旭不要命的给吕布戴高帽,见糜氏兄弟听得入神,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继续说道:“主忧臣辱,吕将军如此,我等臣下自然不甘其后。闻听徐州糜家,世代义商,周济邻里,贤明广传,故此,我家主公派遣旭等来此,同贤昆仲议购粮之事。万望糜家摒弃州郡之别,以大汉生民为重,以图共济天下之望!”
“之前只听闻吕将军威凌天下,未想竟然爱民如此。秦主簿不需说了,糜家愿意奉上军粮五万石,无偿送于吕将军周济青州流民!”糜竺像是被秦旭一番含褒带奖的话说动,神色激动,击掌站立,语气激动的说道。
“不可如此!”秦旭也像是被糜竺的大手腕给镇住,也不知道之前是谁说没带钱也要“买”走十万石粮食,当下大义凛然的拒绝道:“糜家辎货,亦是贤昆仲血汗得来,我家主公又怎能平白夺取,万万不可!”
“必须如此,秦主簿莫要推辞!糜某虽然身在徐州,对吕将军风姿却甚是仰望,真期盼能有一日可以得见尊颜,便足慰平生了。”糜竺起身走到秦旭身边,握着秦旭的手,“深情”的说道。
“子仲兄厚谊,我代主公吕青州拜谢了,但平白拿走这些粮食,却是绝对不行!”秦旭不着声色的将手从糜竺手中抽出,一副激动的模样,秦旭从怀中掏出一卷丝绢,递给糜竺。说道:“临来之前,主公托付在下给糜家带来一份礼物,还请贤昆仲看过之后,咱们再商议购粮之事。”
“这是何物?制海盐之法?”糜芳见糜竺自从拿到这丝绢看过之后,便如入了迷一般,眼睛竟然是一刻也不舍得离开,连捧着丝绢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心中好奇之下,也顾不得礼仪,凑到糜竺身边,小声读道,旋即竟是惊叫出声。
糜家的根本,就在徐州东海朐县,临海之地,本就良田不多。糜家虽是经商大族,却因为技术的落后,面临着大海这个巨大的宝藏却是束手无策。而秦旭给糜竺的丝绢就好比是开启的钥匙。
海盐的制造之法自古有之,多是取海水蒸煮之后得到的腥气极重的成品,就这还因为朝廷盐铁专营的铁政策,详细的制作方法被列为不传之秘。更遑论经过后世科学验证过的盐田取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