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是什么人?诸侯讨董之时,你老袁贵为关东十八路诸侯盟主,不也被他一人堵在虎牢关外不得寸进。若非事有机变,你老袁这诸侯盟主可就真成了天下笑柄了。你就不怕吕布稳住青州之后,在你冀州背后给你使绊子么?
曹操真的有些想不明白。
更令曹操郁闷的是,吕布仿佛就和他曹操命格犯冲似的,只要沾上半点,曹操往往总是落不下好。
当年在洛阳郊外,董卓烧城迁都,一众诸侯安于现状皆不肯出兵,是咱曹操顾念天子,独自领兵追击,这是第一次和吕布正面接触。按理说这顺应大义之举,理当有上天眷顾,至不济,也多少能捞点实惠啊!可结果呢?若非已经莫名失踪已久的曹洪让马,当时恐怕曹操的老命就交代了。
好,当时是敌我双方各为其主。咱老曹大意中了你的埋伏,被击溃乃是正理,胜败乃兵家常识嘛,咱心胸广阔,看得开。
可上次,你吕布仅仅两万兵马不过七千战兵,在被咱老曹四万大军三路夹击,已成瓮中之鳖的情况下,竟然依靠凭空冒出的那个小子,借着神不神鬼不鬼的诡异手段,成功逃脱不说,还整的咱老曹元气大伤,这运气是不是太好了点?
行,那事是咱做的不地道,就当是被天谴了,老曹我心胸依旧宽广,哈哈一笑也就过去了。这不,你吕布不是想稳定青州么?咱给你派去底层官员帮忙,仗义吧?你老吕总想着和黄巾打交道,咱帮你叫他们过来,够意思吧?就算是咱老曹心里多少有点别的想法,咱都做到这步了,你多少给点面子让咱也顺路捞点好处不成啊?犯得着击溃了进犯之敌之后,逼得重要谋士程昱不知所踪,又把老曹家哥俩并兖州财神爷老卫家代言人给扣下么?这,多伤感情啊!
曹操正没辙可想的时候,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你说单单吕布给咱添堵也就罢了。你说你袁家小二怎么也趁着这个时候带着外人来添乱?还嫌兖州地盘不乱啊?想当年咱们在洛阳好歹也是并称“洛阳三害”的人物,那时候多有爱啊!怎么年纪都大了,先是你哥袁绍不仗义,现在又轮到你了?咱老曹除了个人有点特殊癖好之外,也不算是个坏人啊,怎么竟遇到这些腌臜事,年都不让过好,这不倒霉催的么!而且现在兖州兵力已不多,良将止剩下夏侯兄弟、于禁李典等人,面对袁术突来的五万联军,曹操鸭梨山大!
“主公!主公?治中毛玠求见!”正当曹操接到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把自己关在兖州牧府书房之中自我调整之时,有仆从来报兖州治中毛玠到来。
“孝先?快快有请!”毛玠素有清廉刚正之名,是兖州少有的能臣,曹操对于其非常倚重,赶忙吩咐道。
“仲德!?你回来了?回来就好!身子没什么大碍吧?”没想到曹操来到中堂没有见到毛玠,却看到了发髻散乱一脸落魄,浑身脏乱不堪的程昱直挺挺的跪在中堂之外。曹操眼中怒意一闪而过,脸上却是带着关心的神情,语带温和问道。似乎没有把此次失误和程昱的失计联系在一起,更关心的是这般境遇的程昱身体状况。
“罪臣程昱,谢主公关心!”程昱一直伏在地上,并没有注意到曹操的眼神,听到曹操这般温言抚慰,感动的高大的身躯颤抖不已,语带泣声道:“此次济南国之败,害两位曹将军被吕布贼厮生擒,卫伯道不知所踪,想必也身陷囹圄,皆是昱不察轻信之罪也,伏请主公降罪!程昱甘愿伏法!”
“此事须怪不得仲德,子孝子和两兄弟此番交战不利,说到底皆是曹某轻敌所致!”曹操深吸了口气,托着程昱的臂膀扶起来,脸上做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道:“先生快快起来,不说操。日后还要借助先生之智,单是这营救之策,也还需要仲德你多加费心才是啊!”
“主公之恩,昱万死不能报也!”程昱听到曹操之言,挣出手臂再次冲曹操跪倒,小五十的人了,一时间泣不成声,倒是令曹操微微阖上双目,叹息声更加沉重了。
“主公!仲德先生!”毛玠在仆从的引路之下,一路朝中堂走来,恰巧看到了这一幕“感人”画面。见曹操和程昱这幅模样,除了打个招呼外,倒也没有多言其他。
“孝先,何来如此之急?莫非那袁术有动静了?”曹操见毛玠神情郑重的样子,抿了抿嘴,不由凝声疑问道:“莫非兖州兵力粮草或有不足?还是南匈奴贼人又劫掠了几处县城?”
“回禀主公!毛玠此来并非为了袁术之事!”毛玠谨慎的看了眼程昱的身影,略一沉吟,冲曹操行礼道:“是青州方面传来的消息!”
“哦?说些什么?”曹操现在听到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