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程昱,等待曹操的命令。
“仲德!不过是一孺子而已,莫要失态!”曹操还真没想到程昱的反应这么大,虽然在刚刚听到秦旭的名字时,自己也是一阵杀意涌起,但此次秦旭不但是代替青州前来,而且还关乎这两位族弟和兖州“财神”的性命,怎能轻动?
“看来仲德智则智矣,只是这份养气的功夫,尚需再练练啊!”曹操暗道。
“主公,据消息说他们三日前便已经出发,想来旬月便可到达陈留。请主公示下,这秦某代表青州而来,请问该用何种礼节迎接?”毛玠见曹操和程昱都有对秦旭不太友好的表现,正色的问曹操说道。
“孝先何须多言,若是秦旭那厮敢来陈留,直接杀了便是!”程昱真是被秦旭气昏了头,竟然当着曹操的面冲毛玠大喊道。说来程昱也是冤屈的很,被秦旭几次三番的折腾,特别是济南国一战,更是令程昱成了导致曹氏兄弟被擒的罪魁祸首,他自己虽然侥幸逃脱,但一路上不停改换行装,不敢轻易以真面目示人,弄得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几次被人当真流民乞丐,连陈留城门都差点进不来。
“哼!程昱大胆!主公尚在,你一个小小的寿张令,秩不过四百石,如何这般对某说话!你将主公置于何处?”毛玠本就是个刚直的性子,最终礼仪纲常,为官又清廉无比,连曹操对毛玠的品行都敬佩不已,如何受得了程昱这般大吼大叫。
“你!主公恕罪!昱失态了!只是这秦旭一定要杀!宁要背上骂名,也不能留他性命啊!”程昱本也是个火爆性子,又自命清高,自诩古之君子,当初当着吕布的面都敢出言训斥,又如何会被毛玠这番话说动。见毛玠不给面子,程昱的拧脾气也上来了,也不理会毛玠的话,再次向曹操抱拳说道。
“仲德!”曹操眼中怒气一闪而过,喝道!这个程昱,平日间只觉得他刚直善谋,长于军计,而且忠心耿耿,虽然脾气大些,也在能容忍的范围之内。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上了性子?什么叫做宁可背上骂名也要杀秦旭?谁留骂名?你程昱么?而且现在兖州空虚你程昱不是不知道,若是只因为你程昱一时激愤便杀了秦旭,惹得吕布倾力来攻,到时候两面夹击,别说是骂名了,估计连命都得留下。更何况秦旭虽然的确可恶,但此来却是为了被你无端丢掉的三人之事而来。杀了他,曹仁、曹纯、卫却怎么办?难不成你会以为秦旭会随身带着那三人?
“主公!”程昱也来了脾气,嘭的一声跪倒在地上,伏地大叫道:“主公明鉴!程昱非是为一己之私,只是这秦旭乃是吕布之婿,吕布年长无子,青州日后定归于秦旭,此时若是不趁其年幼杀之,食其肉寝其皮,待其长成,必是主公大敌啊!主公!”
“主公!玠先去安排接待事宜了!”毛玠纯良之人,知道此时自己不方便在这里,也实在看不惯程昱这动不动就要吃人肉解恨的做派,别过脸去冷哼一声,恭声对曹操告了声罪,径自去了。
“仲德!你以为我不想杀秦旭?”见毛玠走的远了,曹操强行压在心中的怒气不受控制的爆发出来,怒道:“那秦旭几乎以一人之力,尽毁我兖州根基!我如何能忍之?我比你更想杀了他解恨!但是,我不能杀!不敢杀!”
“主公……主公此言何意?”程昱被曹操突然冒出的火气吓了一跳,自被曹操征辟而来,就算是四万精锐被击溃,曹操在卧床不起时也是一副看得开的样子,谁也没有见过曹操这般火气。
“袁术这个人和几十年的交情,我太了解他了,这人没有什么本事!说实话他的军队便是再来一倍我也不怕!”曹操脸上一副傲然的姿态,旋即重重的叹了口气道:“不过他很聪明,竟然不要声望,联合了异族来攻,就凭借我们仅剩的兵力,又如何能够正面应付的了?”
“是!主公所言不错,南匈奴几次寇边,皆得长驱而入,有时候甚至直入司隶京畿之地,战力强横非常。只是,只是这和秦旭有什么关系?”程昱被曹操的怒火逼的稍稍恢复了些理智,皱着眉头不明白曹操怎么突然又扯到袁术身上去了。
“那吕布虽然是我等死敌,但相对于外族来说,却同为我大汉子民!吕布是抗击匈奴起家,虽然性子残暴,少恩寡义,反复无常,但在此事上却与操理念相同(曹操年老述志言其此时之志乃为汉征西将军,首要目标正是南匈奴-编者按)。青州与兖州,乃汉臣理念之争也,既然有外侮侵入,那吕布尚能因之忘私,明知我等恨极了那秦旭,仍旧派遣其婿出使相助,操又岂能因私废公?难道我连那吕布尚且不如么?”曹操一番肺腑之言,说道最后反倒是背过了身子,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