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当日有自己参与的情况下,那个不甘、错愕和怨毒啊。
“主公不必说了!”秦旭努力做出一副强忍悲痛的神色。毕竟这些事情都是此身前任的事情,不得不做此姿态。若是吕布知道眼前之秦旭已经非之前故友之子,看因秦谊战死而悲痛不已的吕布,没准真能暴起将秦旭撕成碎片也说不定。事情既然已经说开,秦旭也乐得做个了结,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旭尝闻人言,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犹如今日生。之前的事情,不满也好,怨愤也罢,旭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蒙主公错爱,许以掌珠玲绮,旭不敢再闻主公欠我如何。此番战事正紧,黄巾祸乱青州围攻北海其势正猛。而我军战力同黄巾悬殊过大,正是主公赖以重新正名之最好时机。再者大兄本是武将,马革裹尸乃是最好的归途。主公久经战阵比旭更明此事,且莫要因为此事而分了心神,耽误了主公收复青州全境之大业!”
“秦主簿所言甚是!百万黄巾就在眼前,主公当前请暂息其他心思,以大事为重!”郭嘉在一旁听到了吕布和秦旭的对话,眼中也露出了一丝明了。难怪秦旭之前这般放肆行事,几次三番做出几乎能威胁吕布威信之事也不被吕布追究,按理说不论放在谁身上都是取死之道,吕布连同麾下众将却都不以为然,原来秦旭同吕布之间竟然还有这种前事。
“也罢!奉孝之言大善!待此战得胜之后,布定当厚葬西明,以稍慰某心。”吕布终究还是吕布,战阵之上极易克制情绪。在听了郭嘉之劝后,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作为主帅的威势,在众将炯炯目光之中,沉声道:“之前布同高将军,奉孝及仲明仔细商讨过,此次黄巾之众,迥异平常,虽战力不高,也绝对不能小视。但念在其中大部不过是无奈附逆的流民,穷凶极恶之徒终究还是少数。所以此次还是以招抚为主,充实本州实力。先前文远已然先胜了一阵,打出了我军威风,接下来布赖众将勇力,以求击溃负隅顽抗者战心,配合仲明,争取一举拿下。”
“诺!”众将齐声应和道。少了儿女姿态的吕布,那战神一般的领袖力仿若有磁场一般,影响着帐中诸将,就连刚刚还对不同常人所传的吕布颇感好奇的太史慈,此时也被吕布的气场影响到,不由自主的做出了同诸将一样的动作。
以一万战兵对上号称百万的八十万黄巾军,竟然不是想着如何击破,反倒是已经开始打算胜利之后如何安置充实青州,这种豪气也只有在吕布口中说出来,才不容置疑,若是其他人,哪怕是袁绍曹操之流,恐怕也不会获得麾下如此整齐划一的应诺吧。
“主公!我等冲近北海城之时,北海太守孔融并没有做出任何接应之举。怕是同主公之前的预料有些出入啊!”就在众将兴致高昂,打算一同铸造这注定要震惊天下之举时,张辽低声对吕布说道。
“无妨!北海城小兵微,又无善守大将。也就是黄巾贼寇多为流民,仅有的战兵也不过是当年的黄巾残党,与攻城一道并不精擅。才会使得北海城能坚持到我等前来。”吕布对孔融之举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说道:“孔家是儒门领袖,天下一等一的大世家。之前又一向不将某放在眼中,有这样的举动丝毫不奇怪。不过只待文远你之前的大胜传入北海城中,某倒要看看这诗文传世的孔家,如何弹压的住城内汹汹之口。他孔融没有开城接洽我等,非但不会对己有理,却恰恰是给某等帮了大忙!”
“谁说吕布无谋?不过是武力高绝之下不屑使用而已。却是骗过了天下几乎所有人的眼睛。这次孔北海怕是走错了一步臭棋,平白便宜了吕布军不但得了北海城池,也得了北海人心啊!”一旁的郭嘉听了两人的对话,心中暗衬道。
事情果然不出郭嘉所料,在王修苦劝孔融莫要行自孤之意,借口自家旧将私怨,实则意气难容吕布出身,而做出令北海痛而黄巾快之事时。青州牧吕布带兵来救北海之事已经在北海城中传开了。
此时在见识了什么叫做恐惧的那些依附孔融的北海名门大族,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世之虓虎,什么寡恩少义?能在这帮人几乎绝望之时能够来救之人,此时就算叫他们认吕布是亲爹估计也有不少人会考虑考虑。虓虎好啊,不猛如虎如何能够解救北海?还寡恩少义?袁绍自不必说,那公孙瓒派来的青州刺史还在北海城中被当做神仙似的供奉着呢,也不见他念着盟友的情谊发兵来救。如果这都叫寡恩少义,那公孙瓒的行为又算是什么?面对团团围住城池的百万之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谁不怕死啊?就算是当日在虎牢关被吕布削断了左手手腕的武安国,此时也不得不对吕布的到来有了几分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