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涌来。秦旭努力克制住自己颤抖的双手,脸上带着一丝自信的微笑,冲对这场面恍如不觉的孔二愣子使了个眼色。
“唰!”不过人臂长短的红旗,被脸带兴奋的孔二愣子狠狠的向下劈去,顺风带起一阵轻微的响声。
“先登营!听我口令!点火!”因为没有参与无名山丘一战而懊悔不已的麹义,也不理会牵招幽怨的眼神,在孔二愣子红旗挥动之际,夺过牵招手中的绿旗高高举起,也不管相隔甚远的其他高台上的人能不能听到,兴奋的大声喊道。
一只只的火把在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中尚不是十分显眼,但也引起了冲锋在前的管亥的注意,不过现在已经来不及多想了。管亥虽然一向自负武力,冲锋在前眼神也浑然不变,但却不是那种胆气上来就不顾一切的勇夫,作为八十万黄巾的统帅,管亥刻意的控制着身下驮马的频率,虽然一马当先,但距离身后的黄巾战兵仅仅数步之遥而已。在发现了火把之时,距离其实已经越来越近了,眼看着再加紧跑动几步,就能和高台下严阵以待的吕布军身着黑甲手持横刀的兵士撞上了,尽管那一支支的火把给管亥带来了莫名的危机感,但也由不得管亥对命令有所改变了。
“放!”
十几座高台之上,随着第二次刷动的红旗,突然响起了整齐划一的一声巨吼。
还没等管亥明白过来,就见十几米的高台之上,数百个带着闪闪黄色光芒的圆形物事,突然腾空而起,向着身后黄巾战兵阵中落去,只间隔不过一息,便又是数百个,连续三次方才稍稍停顿了下来,如此反复。
“又在搞什么鬼名堂!”管亥在马上不屑的撇撇嘴。见这数百个奇怪的物事落入人群之中,竟是连个响声都没有发出来,引得管亥对吕布军这故弄玄虚的手段更加的感觉可笑。
“轰!”
“轰!”
“轰!”
眼见着离着吕布军严守在高台之下的兵士不过十几步的距离,甚至已经能够看清楚对方脸上轻蔑的笑容时。管亥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
笑容?面对着数十倍于己的黄巾战兵,竟然还能露出这幅表情?
难不成这些人都是疯子?不,其中肯定有诈!管亥不愧是久经战阵的老鸟,之前更是在张角麾下为将,而张角本身就是故弄玄虚,装神弄鬼的祖宗级人物,因此管亥对于战场之上发生的邪门之事的应变能力,还是十分灵敏的。
“不好!快向两边撤退!……啊!”
十步、五步!吕布军兵士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管亥心中的犹疑也随之加重,说来话长,其实也不过一瞬间的事情而已,管亥做出了其实是最正确的选择。
只可惜,太晚了!
为了避免新补充进先登营的兵士缺少经验,临阵惧敌,因此秦旭将被麹义命名为“神雷”的土炸弹引信加长了不少,虽然因此导致哑炮几率的增加,但却大大的增加安全性。并且提前令先登营兵士们的耳朵里塞上了棉花,约定以旗语发令,也就是说,刚刚包括麹义的巨吼以及各高台之上校尉的喊声,其实作用并不是很大。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经过了大概五秒钟的引燃,再长的引信也已经燃烧到了尽头,随之而来的在黄巾战兵阵中此起彼伏的巨响和火光,就像是在一锅已经沸腾不已的热油中,毫无顾忌的浇上了一瓢凉水,经过仿佛一刹那的短暂平静之后,顿时引起了比之炸响更为剧烈的惊惧的喊叫。
“天威?天罚!”
这两个刚刚孔二愣子大喊的劝降话语中的词汇,此刻被越来越多的黄巾战兵喊了出来。本是漠然的脸上,此刻满是恐惧的神色,而且这种恐惧仿佛会传染一般,随着接连不断的巨响和火光,越来越多的黄巾战兵呆立当地,再不敢前进一步。
十年前那场黄巾起事失败,张角兵败病死,余部大部被官军绞杀,现在这些被选择出来作为战兵的黄巾贼,本身大多不过是身体强壮一些的失去了土地的流民而已,不管在战力还是心志上,比之之前的正统的造反专业户来说更加的不堪,虽然平日间喊喊苍天已死混口饭吃谁也不觉的有什么不好,但当真直接面对“天罚”之际,腿软脚软那也不过是很正常之事而已。
“是那个人!是那个人召来了天罚!”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发现了在高台之上,装束和身边将士不同的秦旭,不太合身的月白色儒衫,在火把的照亮之下,更显的突出。
随着这种言论在高台下的平原之上挤成一团却是寸步不敢向前的黄巾众之中越传越广,声音越来越大,秦旭也终于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