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吕布借道兖州之时就布下的志在天下的好大一盘棋局,却因为这样那样的不定因素出现了太多的变数。使得几番交锋下来,不得不放下身段,先出大力气稳定青兖二州的关系,结好忙于河北战事无暇南顾的袁绍,方才使得后方无忧,重回正规。只待倾力平定了豫州、司隶等地,积累了足够的实力之后,便可行早在当初就同戏志才、毛玠等人商议好的“大事”,行那惊天之举动。到那时,别说是区区青州吕布,便是包括徐州在内的整个中原,也皆在曹操的拊掌谋划之中,取之甚易。为了这个难对人言的大目标,曹操甚至连自家长子都搭了进去,眼看着事情逐渐按着既定的打算一步步的稳妥而行,青兖罢战言和,豫州大部入彀,谁知道中间竟然会出这种事情。因此在曹仁说起曹昂,曹操怔懵了良久,却是别开了话头,说道:“吕布不敢对昂儿如何的。且不说这些了。这几日在车中静养,心中甚是烦闷,子孝扶某下去去营中看看!”
“这……诺!此季乍暖还寒。夜风又打,还请主公多加小心!”曹仁并不知道曹操心中的打算,再加上前事虽然被曹操以吕布同秦旭的前例而原谅了自己,但毕竟此事影响太大,因此也不敢同往常一般遵军中医者所劝,以曹操身在病中不宜下车之语劝诫。正待扶曹操下车,却突然听得前军之中突然传出一片喧哗之声。
“难不成还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夜袭曹军营寨不成?”曹仁不等曹操吩咐。闪身跳下车来,抽出随身利剑,护卫在马车一旁。
“怎么回事?”见曹仁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曹操捂着脑袋从车中探出身来,面上满是痛苦之色,问道。
“曹将军,呃……主公!”李典之前被曹仁派去传令扎营。此番去而复返。正待开口,却见曹操探出了身来,连忙拱手道:“末将有罪,前军发生了些许小事,未想竟然惊扰了主公!”
“究竟何事,竟然险些弄出营啸之危来?”曹操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见李典之前脸上颇有急色,却偏偏说是小事。沉声问道。
“诺!”李典小心翼翼的看了曹操和曹仁一眼,抿了抿嘴。说道:“之前末将传令全军扎营歇息,却不料刚刚建好的中军大帐前的主公大蠧突然在前军所有将士面前,无端被一阵突起的怪风刮折,由是军中生疑,多有议论之言。”
“怪风折了中军大蠧?”曹操本就因为头痛难忍而略有些扭曲的脸庞更加的铁青了。难怪这军中多有喧哗之势,自古行军折旗,主大军兵危之语就是军中的禁言。可这也只是一个传说而已,谁能料想竟然当真发生了。难不成这次徐州之事当真因为吕布搀和进来而有不可为不能?看曹操铁青的脸色,曹仁和李典这两员曹操的心腹大将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眼睁睁等着曹操的决断。特别是自责因为假传了曹操的军令,才使得大军至此的曹仁,更是满脸愧色。
“报,主公,曹将军,李将军,我军营前,有人自称是青州使者,指名要见主公,如何应处,还请主公决断!”正当曹仁、李典二将因为中军折旗一事而心怀忐忑的等着曹操下文的时候,突然李典麾下的探马又来报道。
“青州?吕布的使者?”怎么越乱越有人添乱呢?这番刚刚折了营中大蠧,军心不稳之时,吕布偏在这个时候派个劳什子使者来凑热闹,曹仁脸色不渝,为难看了眼身体不爽的曹操,说道:“可知究竟是何人来此,带了多少人?”
“是……”探马言辞略有些闪烁的看了眼问话的曹仁,支支吾吾不敢说,在曹仁的几番逼视之下,才壮着胆子说道:“来人只带了一名护卫,自称是青州牧府少府,左将军府主簿,姓秦!”
“秦旭?竟然敢孤身来此?主公,待某去砍了这竖子!”曹仁满是惊讶的脸上狰狞之色瞎子都看的出来。要说老曹家这帮子人最恨谁,恐怕作为青州首席行政兼军事长官的吕布或许还要往后排一排。无名山谷一战,曹操曹仁惊慌失措,夏侯渊于禁皆与乱中受伤;偷袭济南国之战,曹仁曹纯哥俩失手被擒;让兖州曹操势力为之付出了十数万军粮的代价不说,还狠狠的奚落戏弄了自家主公一番,直到临了还搭上了一个夏侯惇也遭了被擒之辱;最后青兖和谈,竟是连曹操的长子曹昂也以求学之名到临淄为质!这一桩桩一件件,让兖州上下受损,让曹军众将蒙羞,甚至此刻连是不是要同吕布交兵都投鼠忌器的始作俑者,那个让人想起来都恨的牙根痒痒,只一心想要找机会弄死他才好的秦旭,此番竟然敢独身而来?难不成吃了熊心豹子胆,还真当这近两万的曹操大军如同无物了么?太嚣张了!
“子孝将军!人言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不可轻言打杀!况且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