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旭有时候也觉得十分遗憾。正在思量没了下文的吕布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之时,秦旭却是突然想起了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一件本应该在明年才发生的事情,因为自己的到来,天机已乱,很多事情已然脱离了轨道,使得秦旭也不敢确定是否连那件事情也提前发生了,看了眼苦思不已的郭嘉和贾诩,秦旭也只能硬着头皮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唔?不错!”吕布似惊诧似满意的冲秦旭点了点头,突然没来由的叹了一口气,环顾了厅中一众文武一眼,说道:“据某在长安留下的暗探冒死传回的消息,凉州扶风征西将军马寿成,求李傕私事而不允,尽起本部兵将,以大将庞德为先锋,打着剿贼营救天子的名义,东进直击长安,金城镇西将军韩文约调解不成,亦起兵相助,合兵共近十五万,同二贼交战于长平观,至今胶着已有五日,难分胜负!城内朝臣谏议大夫种邵、侍中马宇、左中郎将刘范等欲为内应,失败被杀,二贼恐马韩二人另有外援,紧闭长安各路,严密封锁消息,看样子是想打场持久战了。”
“马寿成?韩文约?莫不是作出三辅之乱,意图谋反,自称伏波将军马媛之后的那个马腾和当年羌人北宫伯玉谋反,扣边犯境时,担任其军师的那个韩遂?这两人不是应董卓之命镇守凉州和那二贼私交不错么?”一众文武除了秦旭贾诩外,皆对这两人的名字感到有些陌生,而还在调理身体,没有被吕布安排具体事务,一直在修养的原河内太守张杨,面带几分讶然失笑之意,突然开口说道:“当真是造化弄人啊,却是没有想到这两个当年意图谋逆的贼子,助纣为虐的佞臣,如今竟然摇身一变,悍然兴兵,竟然要当保汉的忠臣了?”
“主公莫不是想要去搀和一下?以报当日被逼出奔之仇么?”就在众人被张杨所言的这番话说的或是义愤填膺,或是愤愤不满,或是陷入沉思之时,秦旭起身问道。
“仲明不必借他事谏某,现下青州甫定,乃是大家群策群力得来,殊为不易。布绝对不会为了长安之事而弃青州于不顾。但……”吕布略有些犹疑的说道:“只是据报这番那马韩来兵甚猛,又借着大义名分,长安虽坚。毕竟久守必然有失,李郭二贼封锁不了多久消息的,这马韩两人的义举必定会为天下所传!更何况若是二人侥幸破了长安救了天子,那天下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世人又会如何看我吕布?”
“主公莫不是认为这马腾韩遂二人若是破了长安,得了天子,便可以代天子以令众臣,行王霸之事吧?”秦旭总算是听明白了吕布之所以这么犹豫不言的原因。合着是担心若是马腾韩遂两人若是攻破了长安,控制了汉帝刘协,天下人会小看了自己。不禁哑然失笑,看了眼也在暗暗摇头苦笑的郭嘉贾诩,笑着说道:“董卓得了天子钳制众臣,因而丧了性命;王允得了天子威压众臣。落得个粉身碎骨;现在李傕郭汜二贼得了天子挟裹众臣。却惹得天下为敌,由此可见,这天子和那帮公卿,可都不是什么好物事,岂是某些人想用就能拿来用的?”
“仲明慎言!”听秦旭话语中似乎丝毫不把那个与之同岁的少年天子刘协以及一众朝廷重臣放在眼里,饶是吕布在麾下一众文武当中威望极高,也不禁小心的看了众人一眼,为秦旭的大胆捏了一把汗。
“主公!正巧在场诸位要么是跟随主公多年的袍泽。要么是深得主公信任的臂膀,旭有一言。不吐不快,还请诸位前辈、兄长指正!”秦旭给吕布刚刚下意识的小心举动找了个台阶,也不顾吕布哭笑不得的冲自己指指点点,接着说道:“眼下乱世已显,汉庭衰落,群雄并起之势难以抑制,已成不可逆转之事实!主公倘若当真心存汉室,远涉救天子于危难之事可做得,却万万不可有将天子及朝臣握于掌中之想,以防授人他人口实之患!主公只需雄踞青州累积实力,为天子旁助,或可有奇效。”
“那目下就眼看着那马韩二贼取代李郭二贼,交番威凌天子裹挟重臣行作乱之事么?”吕布脸色沉重,让人看不出喜怒之意,秦旭话说完良久之后,才沉声问道。
“青州距离长安太远了!”秦旭没有正面回答吕布所问,反而像是在感叹什么似的,说道:“天子就像是锅香喷喷的肉糜羹,眼馋之人已然太多,远的不说,冀州袁绍、兖州曹操、荆州刘表等实力不弱于青州之势力,在得了消息之后,必然不会坐视而有所行动!更何况眼下大灾将至,主公何不稳坐青州,择一相助,既能得了名声、好处,又能将自己摘身事外,占据主动,偏又何苦搅合进这是非之中?天子年幼,极易被众臣所惑,我青州本就疲敝,倘若有乱命下来,主公是从还是不从?之后无论是奉天子以令不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