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人这幅居高临下、毫不客气的质问语气让秦旭都有些怔懵,打量着这位年纪大概四十来岁,形貌俊朗,三缕长髯一副文士打扮之人,不像是疯子啊?而且看这幅作态,应该也是个知名的人物,不知道火气怎么这么大,在青州这一亩三分地上,敢这么冲陷阵营中人说话的,一巴掌也数的过来,不禁令秦旭对这人的身份有了几分好奇。不过看到司马冒尴尬的脸色有转黑的趋向,不由有些想笑。没想到司马冒这名动全军的“脏活专业户”,出了名的刺头中的刺头,竟然也会有被人这么质问的一天。
“郭先生,这里是青州,我家主公要见谁,难不成要先通知你这袁家使臣不成?”司马冒见秦旭并不急着进去,反倒是在一旁难掩笑意的看着自己,老脸也是有些挂不大住,冷哼一声,对这郭先生说道。
“原来青州便是这等没有章法礼节之地?今日郭某算是见识了!大事当前,吕青州久避不见我堂堂冀州司马也就罢了,你一个军汉,竟然也是对某无礼,却对一个黄口孺子媚言作态,莫不是青州之人皆是如此拒贤士于门外,而媚宠臣以求功之人么?”看的出来这位郭先生想必是在吕布府邸之外被挡过不少次了,这火气大的没边了,竟然在这青州牧府邸之前,对司马冒之“举动”为引子,大肆攻讦起了所谓的青州“待客之道”来。
“足下若是有甚不满,大可言明,秦某何处惹过你?为何将某也牵扯进来?”自打听这个自称乃是冀州司马,秦旭就给司马冒使了个眼色,示意不要轻举妄动,佯作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对这人说道。
“哼!某自幼同异人习得过相人之术,观你双眉高挑,颧骨略高,言必带笑,眸子灵动,必定是个同商事有关联之人。久闻吕将军好财,引得青州重商,某本来还不信,也曾多次替温候辩驳过,今日见你这等人竟然可以自由出入青州牧府邸,却令某这汉臣寒心不已,没想到传言都是真的!”这位郭先生满脸惋惜的说道,话里行间的挖坑话术着实专业无比。
呦呵,秦旭也不知道是该赞叹这人所谓的相人之术真是奇准无比,还是该笑话这人为了能见到吕布,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连这等言语都能说的出口了。说他说的准,的确没错,也不知道这位究竟从何处得知,上辈子秦某人的确是商界的“成功人士”无疑,来到这个时代也曾经以一篇制海盐策,诱得糜家这巨贾引为知己而投效青州,这同商事有关联倒是说的不错。但这人后一句话明面上说曾经替吕布辩驳过他人诋毁之词,却是露出了本意,那帮老袁家之臣什么时候会说吕布的好话?除非太阳自西边出来!
“郭先生是吧?您这相人之术和师母学的吧?再说就算是秦某乃是从事商事之人,又和村夫愚妇所谣传的诋毁吕将军之语有何关联?莫非足下之前所言多次替温候辩驳过,却是听了这些谣传之后,只见了秦某一眼,便对吕将军为人改观了么?”秦旭从来没有被人莫名其妙的骂了一通之后还将笑脸贴上去的习惯,还击回去的话也是陷阱重重,只要这文士敢再多言,必定入彀,要么就要承认所学“来路不正”,要么就得在这青州吕布的“地盘”之上,往死里得罪吕布,所求之事也就无从谈起了。秦旭这张嘴上的功夫,连曹操这等人物都能被气的郁闷好几天,更何况眼前这个只知道是袁氏使臣,却是连姓名都不知道的中年文士了。
“你这小厮,好利的一张口,哼!还说青州虽然州事疲敝却多出大才,吕将军借助孔文举重开稷下学宫也是我儒门盛况,如今看来,一介小厮竟敢无视大汉律法,同大汉朝廷官员如此说话,足见青州,哼哼!”看来这人是认定了和司马冒这等粗汉打趣的秦旭,必定只是个小小的商贾之流,这讽刺之语是张口即来,一张张的大帽子不要钱似的向着秦旭脑袋上扣去。听这人话中的意思,似乎吕布若是要见秦旭而不见他,便是要将之前在青州所做的一切全盘否定了一般。
“原来足下也知道大汉律法,也知道尊卑,也知道青州向来是出人才的地方啊!”秦旭眼见这位郭先生顺着刻意的思路,被自己的言语带到了沟里,嘴角微微挑起,笑眯眯的说道:“那么这位冀州司马,郭先生是吧?还不给某见礼,却待何时?”
“给你见礼?哼!小小年纪口气不小,就算你得吕青州信宠,便是封了你做这青州司马、别驾、从事之流,与某也不过是同级而已,却妄想某堂堂冀州名士郭图给你个孺子见礼,莫不是你也是一州牧守、刺史之流不成?笑话!”这人像是被秦旭的话语激起了真火来,似乎是将此行的目的也放在了一旁,竟是冲秦旭冷嘲热讽的说道。
“原来这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