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之事,也不欲在老友曹操面前被笑话不能约束属下,不轻不重的呵斥了颜良一句,换上一副欲推心置腹的淡笑样子,话锋一转却是对秦旭说道:“袁某管教不严,致使颜良因念主心切,一时激愤无礼,倒是让秦使君见笑了。不过这厮有句话倒是说的颇为在理,袁某深以为然。我等自然是信得过秦使君大才,匹马得潼关,足可见对大汉之功,可秦将军毕竟也算是曾经出自西凉军,这般轻易得了孟德苦攻一月未下的潼关,天下人又会如何作想?天子又会如何作响?因此,全是为了秦使君着想,倘若有什么顾忌之事,袁某同孟德帮你解决了便是,左右也要让秦使君这有大功于社稷之人,不至于被天下人所疑才是。”
“本初公有心了!秦某简直是感激备至啊!既然如此。那秦某就直言不讳了,倘有冒犯之处,还望本初公念在秦某年幼识断的份上。多多见谅啊!”秦旭冷笑说道。看来袁绍这回是下了死心要整死自己威慑青州以报当日之仇了。刚刚还一副居高临下,命令的口气欲让秦某人做试刀之人去做诈长安这等根本不可能完成之事,这会子竟然连天下人都扯出来了。秦旭倒是真想问问袁绍,您老这么在意所谓天下人的看法,那当初欲夺盟友基业,还想另立天子搏从龙之功时,何曾在意过什么天下人的看法。天下人三个字说说容易,什么事情冠上天下人便成了正义之事,的确是好用之极。但人家有那么闲么?见袁绍一副吃定了自己的模样,也实在不知道老袁哪里来的这么大的信心,当下说道:“刚刚本初公你说到天下人,其实秦某所顾忌之事。也正是天下人所想之事。其中也关乎本初公你啊!想秦某自追随主公吕温候击杀董卓国贼,为袁公你报了灭家之仇之后,又同西凉军苦战长安,无奈出奔之事,天下皆知。即便是果真曾有主公旧友仍在西凉军中,如今秦某一到,其竟立降,也足以说明我家主公之仁、之义。竟令对手不战自降,这等好事。天下人相传,其实秦某是巴不得呢。不过,这事牵连上了本初公你,其实就不那么好听了。”
“秦使君所言何意?”袁绍这人作为同曹操齐名的洛阳三害,虽然人品也不咋滴,但耳根子软,或者说是善听人言却是出名了近两千年的,此刻听秦旭说的又是袁绍最为在意的所谓“天下人”之事,虽然知道秦旭的嘴里八成吐不出象牙来,但竟然也能屏住性子,制止了又欲说话的颜良,侧目问道。
“本初公请恕秦某直言之罪!贵属颜将军,自到此地之后,空领大军却毫无建功,以下抗上亦逼迫盟友,见事竟成而恣意抢功之事,此中是非曲直,那袁公口中的‘天下人’,应该也会有几个明眼人的吧?”秦旭慢慢的站起身来,挑衅似的走到已然被气的脸面铁青,却犹自强忍的颜良面前,笑眯眯的说道:“话说本初公麾下大将某人,先有仗本初公袁家四世三公之威而做出如此寒天下人心之举,算计盟友,此何称仁?又有自惜军力,欲令已然同属袍泽之新投效之军军心不稳时强令其反戈旧主,陷有大功于社稷者妄自送死,亦可称义?明知天子事重,却仍然如此儿戏令秦某这尚且不足双十之人‘冲锋’在前,而令手握十数万大军,早已名满天下的本初公、孟德公失却及时救援天子之机,也可称忠?某人如此行事,必然会惹得本初公所谓‘天下人’侧目而遗羞祖宗,这等逆子也可称孝?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竟然率军就在秦某背后,又怎么会让秦某安心为大汉社稷,为大汉天子身先士卒,舍生取义,行那大丈夫乃行之事?”
“你!你!秦旭竖子!吾誓必杀汝!”秦旭的话刁钻阴毒的紧,这忠孝仁义四字,本就是这个时代的行为准则,就算是再欺世盗名,也得稍稍粉饰一下,若非是大仇大怨,就是连骂人也不会轻易拿这种一开口就是必死之局的话来说事,更何况秦旭这再明显不过的指桑骂槐,当着和尚骂秃驴的举动了。颜良作为直面秦旭之人,脸色早就气的青转红,红转白,就差吐出一口血来了,而其腰中战刀都已经拔出半截。倘若不是袁绍亲手按住,已然一刀将秦某人削成盒薯片了也说不定。
“之前一直听说秦将军利口无双,名扬三州之地,袁某还只当是笑谈,今日一见,果真是如刀似剑啊!”袁绍的脸色也不好看,秦旭这明着是在说颜良,但听到袁绍耳中,却像是句句在说他袁绍。可偏偏秦旭没有一句话提到了袁绍的名字,老袁也不可能上赶着去找骂,再说秦旭所言皆是有理有据之言,颜良这人虽然也称智将,但做事急促,不顾首尾的缺点,袁绍其实比谁都知道,眼下被抓到了把柄,让袁绍在这等大好机会之下,便是有为难秦旭之心欲借机卸了吕布一条臂膀,也不得不先顾全脸面再说。毕竟拐着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