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曹操治疗头风的“砖家”,行医数十载也没有见过脉象竟然能乱成了这样,时而强劲甚至超越常人。时而晦暗滑涩,几乎探不出来,这医者眼见“昏迷”中的秦旭竟然也露出几分痛苦之色。眼中顿时露出几分骇然,这人也不说话,竟是连曹昂也来不及禀报,就逃也似的飞奔出营。让本性实在的过分,之前又准备的十分充分,用沾满了生姜水的双手使劲揉眼睛,整的自己眼泪汪汪以示伤心之意的孔斌一番忙活。最终纯成了无用功。见医者远遁,孔斌刺痛之下,也唯有嗷嗷的叫着找水冲洗眼睛。狼狈非常。
“仲明,以姜汁涂脸干后可以呈现病态,这某知道。可将姜块藏于腋下,却又是何道理?”郭嘉美滋滋的抿了一口酒。盯着面色痛苦。高悬着两条手臂,做白鹤亮翅状的秦旭,眼里戏谑之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奉孝莫来取笑,若不是这等自阻血脉的法子,岂不是让那曹军医者看破了去?怎料这不知何处寻来的生姜这般辛辣,累的现在秦某手臂还不能动弹呢。”秦旭一激动,不小心摩擦了一下腋下的红肿,疼的呲牙咧嘴。现在脸上不用涂抹姜汁,也不是常人脸色了。
“这曹操派来的医者有可能瞒过去。那吉平可是太医,出身医士世家,又久历杏林,这等江湖把戏,等闲骗不了他的!”郭嘉被秦旭滑稽的动作弄的差点被酒呛到,笑着咳嗽了良久,才摇头说道:“刚刚还不觉得,现在浑身姜汁香味,像极了醋烹的鲜鱼,是人都知道你是装的了。”
“那又该如何是好?总不能真找人用个铁锤子打一下吧?”秦旭揉着鼻子问道。这回自己来许昌的目的,包括假借西凉兵突袭之名放走陶商,就是想趁着眼下各势力皆意休养生息,将水搅合的更混,消弭那陈纪之言的影响,当然,倘能借机将对那神器仍不死心之势哄得纷争再起,那就更好了。可如今却是为了个吹大了的牛皮而头疼不已。吉平这个人秦旭有些印象,历史上是因想要毒杀曹操却被曹操识破而出名。且不说医术究竟怎样,这人可是董承的死党,又是太医,倘若发现秦旭这伤是装的,哪还不立马报于董承,让秦某人白费这一番力气啊。
“仲明这般焦急有何用?”郭嘉没心没肺的问道,手中酒葫芦兀自不肯放下,一副悠然的模样,根本不像是担心西洋镜被拆穿的模样。
“奉孝莫非是有什么妙计应对来人?”秦旭自是知道自己就算拍马也比不上郭嘉那脑子,自然对郭嘉言听计从,急忙问道。
“不见便是了呗……”郭嘉回答的很有哲理。
董承在曹操面前既然应承了刘协要全包全揽,自然不会只做做样子,也不等秦旭一行人慢吞吞的向许昌靠拢,便派了家仆来催,随之而来的一名身材干瘪的小老头,满脸的倨傲之色,据通报姓名,正是吉平。
郭嘉的“计策”很简单,正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是一名太医了。之前被曹操派来确定秦旭病情的那名医者这回算是出了名,将秦旭营帐团团围住,号称誓死护卫秦将军安危的陷阵营兵士,直接拿出了那位曹老板身边的专用医者的话当起了令箭,只推说秦将军自被曹军医者诊治之后,伤势稳定,但遵照医嘱,绝不可见生人。
借口很烂,但着实好使的紧。吉平虽然是太医,但好歹也是董承自认为可托心腹之人,自然是知晓一些近日来发生的事情的。此刻见了陷阵营这幅如临大敌的样子,自然不会想到这是秦某人在行使郭某人的计策,而是首先想到的便是董承和曹操已经日趋白热化的矛盾。会不会就是中了曹操的算计。
毕竟曹军的医者来此,吉平是知道的,甚至从那医者落荒而逃的样子,吉平也大概可以猜测出几分秦旭的“病情”,似乎真的已经难以控制的地步。现在董承因为和曹操暗中已经撕破了脸,吉平也拿不准那医者“逃”走前这样吩咐是何用意。从好友董承处得知,这曹操一贯奸诈,此番又答应的痛快,现在这种“状况”,会不会是曹操用来针对董承的计策之一。吉平看不明白,也乐得顺其自然,不为自己老朋友惹上更大的麻烦。
“你说什么?秦旭脉象紊乱,时强时弱,已经命不久矣了?”就在秦旭方面好容易安抚好了已然误会的吉平,这厢曹操听了本来被自己派去查勘一下秦旭“病情”如何的医者所言之后,顿时露出了几分难以置信的表情。秦旭真要死了?那个胆敢殁了自己面子,小小年纪便能让领兵数十年的自己吃亏,将名字绣在袍底的少年英杰,此番竟然被贼兵给弄成了这样?看着平日间医术还算不错,最起码在自己头疼欲裂时能够快速让自己恢复正常的医者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模样,曹操一时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