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策身边,对此番莫名其妙的做了阶下囚甚是不忿的潘璋,不等孙策发问,便自一脸讥诮的出声道。也难怪潘璋如此,眼见着自家主公被这秦某人不过一番不着边际的胡话,竟是说的似有所思,而且手下竟然被人当众曝出了这等“丑事”,便认定了这秦某人八成也不是什么好人。
“大胆!何人敢狂言造次!”本来就因为不小心闻听了郭嘉的“丑事”而颇感尴尬,又被秦旭一番豪言壮语听得胆战心惊的臧霸樊稠等将仿若终于寻到了个出气口似的,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欲替秦旭找回面子般喝道。
“文珪,退下!”孙策一拢缰绳,阻止了意欲反唇相讥的潘璋,淡笑一声,冲秦旭拱手说道:“孙某驭下不严,让武亭侯看笑话了,不知秦侯还有何见教?”
“无妨!”秦旭摸了摸鼻子,对潘璋的无礼没做理会,自袖笼中拿出一卷黄绢,差太史慈将至送到孙策手中,说道:“这是天子下诏,封伯符为讨逆将军领豫章太守的旨意,还望伯符回去之后,早作准备,以十日为期,退出曲阿,去豫章上任!十日后,秦某会亲送刘扬州返回治所!还望伯符在任上励精图治,勿负讨逆将军之名号,莫要辜负了天子一番厚望才是!”
“嗤……”秦旭话音刚落,刚刚被孙策呵退的潘璋仿佛今日和秦旭杠上似的,又发出一声冷笑,斜着眼看着将己军包围着却“不敢”轻动的秦旭大军,满脸蔑视之意。也不知道是针对刚刚对其横眉立目的臧霸、樊稠等将,还是对秦旭“天真”的做法以示轻蔑。
这般挑衅的举动,直接令刚刚因为秦旭没有计较而退回去的臧霸、樊稠二将登时只觉怒冲天灵,臧霸还好,其父如今乃是吕布军政务系首脑,实打实的二号人物,为秦旭“出头”不过是因为私交,而樊稠却是不同,他是降将,又是曾经同吕布交战,将吕布逼出长安之人,若仅是投靠,吕布大度,连贾诩这“罪魁祸首”都没怎样,更遑论不过是个武夫的樊稠了。可若是樊稠想要继续领兵在吕布军中有所作为,说不得唯有紧抱秦旭大腿,才能有所作为。樊稠的暴然发难,倒是颇有些主忧臣辱,主辱臣死的意味。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将潘璋拿下治罪的势头,不仅如此,便是连周边听到潘璋狂言的吕布军其他兵士,也是被这二将的怒意所感染,刚刚挑起的枪尖,又在不知不觉中放平了不少。
“文硅,你放肆了!还不速速退下!”孙策没有理会臧霸樊稠的动作,回头对潘璋淡淡的说道。知晓孙策脾性之人都知道,这是孙策真怒了。别说孙策身为一军之主,就算是普通人,在同人说话时,被潘璋这样几次三番的截住话头,贸然替人做决定,也早就惹的烦了。若不是不想在秦旭面前露丑,说不得孙策早就火了。再说本来潘璋同孙策就不怎么熟悉,只不过是碍于周瑜的面子,又见潘璋着实孔武,才将其纳入猎虎营中,却不想这厮本事是有,但却是个疏狂的性子,性子上来,就如刚才,甚至连孙策的帐也不买,着实让孙策觉得丢了面子。不过毕竟在秦旭面前潘璋总归还是和孙策是一伙的,眼见秦旭麾下大将已然被潘璋激怒,而且大有要一言不合便自动手的前兆,孙策好歹也要保一保潘璋,因而喝道。
潘璋犹自嘟囔着退下了,但瞎子都能看得出来潘璋的不服气。潘璋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也没有抢孙策面子的打算。只不过就是对秦旭此番作为之下,孙策的反应看不惯罢了。开玩笑,不过是棋差一招而已,你秦某人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以为就凭着这侥幸的一场“小胜”,卖些面子,做做高姿态,就能欲所欲求了?就能让自家少主将带着底下弟兄们拼了老命打下来的扬州三郡拱手相让两地出来?这不就是明抢么?怎么自家主公竟然在听了这秦某人一番胡言乱语之后,就偃旗息鼓,拿不出那江东小霸王的气势来了呢?潘璋火气上来也不顾不得不管是孙氏,还是眼下所带的猎虎营,孙策其实才是主上,只是觉得这买卖做得亏了。在潘璋眼中,秦旭明显就是“顾忌”孙氏势力而不敢杀孙策,既然如此,不趁机讨价还价以获得不胜而胜的效果,还等什么?
“伯符麾下虎士,倒还真是骁勇啊!”秦旭若有所指的笑笑,说道:“看来伯符定然能不负天子所托!做好我大汉的讨逆将军。不过,秦某的营寨如今已毁,这损失……伯符你看?”
“秦侯谬赞了,孙某区区一千猎虎营兵士,得蒙秦侯两万精锐相候,这份‘恩德’容后再报。”孙策手中持着黄绢,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几分自嘲的笑意,冲秦旭拱手说道:“如此且容孙某回去准备,十日后,策定然将赔付秦侯‘损失’!”
“伯符果然爽快!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