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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该不会认为是为兄我害死了自己的亲父吧?你可莫要忘。彼时军中大将,除了文丑、张颌两位将军深明大义之外,可是连你我的那位向来不大同我等兄弟亲近的表哥高干,都被老大给笼络了去。只要父亲一去。有这些人的襄助。要得父亲遗留下来的基业,岂不是易如反掌?”袁熙满不在乎的又饮了觞中浊酒一口,仿佛自嘲般的继续说道:“况且,你或许也听说了,在父亲丧期未过时,咱们这位大兄可就亟不可待的上表,要继承父亲的大将军之位了!至于父亲临终前说过什么,见过什么人。现在说来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就老大干过的这些事,包括来攻冀州以图灭口。还不是明证么?”
“唔!”也不知道袁尚对袁熙的话究竟听进去了多少,只是胡乱的应了一声,话锋一转,问道:“只是兄长,虽然你同大兄之间的战事胶着,可毕竟这是我袁家内部之事,现在曹操、吕布、刘备,是人不是人的都想要在我袁家的河北分一杯羹,而且那刘备如今已经是兵临城下,却是为之奈何?二哥莫不是当真相信你所推崇的那孔融老儿所言,那刘备就纯粹是来给我袁家撑腰的吧?”
“呵,这年头不是我杀你就是你杀我,就是天灾兵祸,早就礼乐崩坏了!傻子才会相信有另一个傻子,什么好处都不图,就去费力不讨好的帮第三个傻子守家业呢!”袁熙猛的又灌下去一觞酒,眼神略有些迷离的冷笑说道:“刘备、曹操、吕布、还有显思!哪一个会没有私心?便是显甫你,不也是有私心来此的么?”
“二兄,我……不是……”袁熙的话前面还让袁尚练练点头,听到最后竟然扯到了自己的头上。袁尚虽然年幼,可毕竟当年长在袁绍帐中,还真就怕袁熙这是试探之语,只要自己稍微露出哪怕一点儿觊觎冀州之意,没准就会从帐后冲出无数刀斧手来。
“哈!原来在黑山贼中呆了两个月却依旧毫发无损的显甫你,也会害怕啊!放心,此处就你我兄弟二人,文丑、张颌两位将军,也已被我请去整备军务了。断然不会害了你!”见袁尚谨小慎微的表情,本是一脸阴鸷之色的袁熙仿佛看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指着袁尚哈哈笑道:“显甫你却是不懂!正纳闷老大显思也不懂!我袁熙之前不懂,不过现在却是懂得了一个道理!”
“哦?还望二兄赐教!”听袁熙说没有什么刀斧手,虽然不知道袁熙所言是否属实,但总归是让袁尚松了口气,又听袁熙说的玄之又玄的话,袁尚赔笑问道。
“曹操!吕布!刘备!这些人要么曾经是咱们爹爹的陪从,要么曾经是咱们爹爹的敌人,有的人甚至在咱们爹爹面前,连有个座位的资格都没有,还是咱们爹爹怜其家世,才勉强赐了半座!此时想来,当年咱们爹爹是多么的雄姿英发?”袁熙仿佛借着酒劲陷入了回忆中,张口闭口,一口一个咱们爹爹如何如何,听得袁尚是一头雾水。
袁尚自然听得出来袁熙所言之人都是谁,曹操在当年何进掌权时,的确是不离袁绍左右的;吕布虽是武力天下无双,但毕竟袁绍“杀进”洛阳时,也是“败逃”而走过;刘备就更不用说了,要不是昔日公孙瓒和曹操说情,差点就被袁绍随便寻个扰乱军议的罪名给砍了。倘若当时有那么几个“如果”的话,袁尚从不敢想当真那般的话,老袁家至今会应该担当什么角色。
不过袁尚也知道,那也仅仅只是如果罢了。袁熙也不是那种只会幻想之人。应该还有下文才是,所以袁尚很明智的没有接话下去,而是听几乎陷入癫狂的袁熙继续说下去。
“爹爹在时。所有人都不敢对我袁家有丝毫不敬,就连咱们那二叔袁术做出那等谋逆之事,有爹爹在,你可见有人说过我袁家半句坏话?”袁熙猛的将酒觞重重的向面前的案几之上一顿,语调突然变得尖锐起来,怒道:“可是现在呢!袁谭那厮枉为长子,不思如何振兴家业。却打着要全盘继承父亲老底儿的打算,若仅如此也就罢了,竟然还在实力不足的情况下。四面树敌,泄了我袁家底细,让那些随便什么猪猪狗狗之人,都想来分我袁家一倍羹。朽木!十足的朽木!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同那曹操有关系!真以为曹操许了他什么好处。他便高枕无忧了?呵,显甫,你想必也被吕布许下了不少好处吧?”
“呃?二哥我没……”袁尚连连摆手,赶忙矢口否认。却冷不防被袁熙靠近一把抓住手臂,正自有些心颤,却听袁熙说道:“不过显甫却是同咱家那位大公子不同。你之事,为兄都在姨娘的书信中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