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竟被奸诈小人所害,此皆操之罪也!”曹操自进的二堂,尚未到近前,便已是恸哭失声,配上通红的眼眶,散乱的发髻,真真是让人见之可怜,闻之生悲。
“主公!末将死罪!意念之仁,竟令二贼脱逃!晃实无面目再见主公。”先不去评论老曹的七分做戏三分真心的精湛演技究竟如何,见曹操这幅形象,荀家叔侄两人也自动容,更遑论是正在负荆请罪的曹休、曹纯、徐晃三人。别说是曹休曹纯这两位本身就是曹氏宗族的将领了,便是因为同吕布军二号人物秦某人关系“**”的徐晃,也不禁为曹操这“真情流露”所动。毕竟曹休曹纯奉命半夜带兵入宫,是造成这番泼天大事的诱因,可最终放走沮授和袁尚的,却还是他徐晃。即便是无心之失,可也是令两名弑君的恶贼脱逃,如今不过一两个时辰的功夫,许昌城中便已流言四起,人心惶惶,让曹操背上了个天大的黑锅,在徐晃看来,却皆是他的罪过了。徐晃是个硬直的汉子,当初既然已经承受了曹操的恩惠,面对旧识秦旭的招揽都毫无心动之意,就足可见其意志坚定。如今闯下了这般大祸,徐晃当即便迅疾起身,自二堂门前守卫家将腰中,夺出利刃便要自戕谢罪。
“公明不可!”曹操眼眸中满意之色一闪而过,面上却显出一副悲痛中呆着浓浓不舍的神情。在徐晃夺刃之初,便推开搀扶自己的仆从,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徐晃面前,一把握住徐晃手臂。语甚真诚的阻止道。
曹操的动作飞快,但仍旧让卫士的佩剑在脖颈上留下一道伤痕。一旁反应过来的曹休曹纯也赶忙上来帮忙。说起来这事情和徐晃还真就没有多大的关系。徐晃性子刚直,在曹操军中战力排名前五,却是出了名的低调和宽厚,因而在曹军并将中很有人缘。而且此时说来徐晃也是被殃及池鱼,谁能料想到曹休曹纯率近两千百战精锐,竟是愣生生没有保护好天子,还让沮授和袁尚这没甚战力的一老一少,在成功行刺天子之后还顺利出得宫城去。要是徐晃因为不知情而放过了这两人,就要自戕谢罪的话,那曹休曹纯两人,说不得就得要被千刀万剐了。
“公明放手!若依你这般说,此事因由皆是自曹某不忿天子听信小人谗言而欲清君侧之举而起,谁料想事情出了岔子,被贼子觉察提前动手!此皆是曹某思虑不周之罪,因此就算是自戕谢罪,也该是曹某来!”或许是就算同天子朝臣几近到了撕破脸的地步,曹操对自己汉臣的身份还是很在意的。借着因为徐晃之事带出了几分情绪,所言之语,不但将徐晃及曹休曹纯镇住,便是一旁一反常态一直冷眼旁观的荀氏叔侄,也不禁对视一眼,微微动容。
“主公,三位将军,现在追究是谁的责任已经不重要了。”相对于外圆内方的荀彧来说,荀攸对这位被董卓拥立的天子的看重,就小了很多。因此众人中最为冷静,见此刻场中人情绪皆有些失控,就连曹操也因为徐晃的举动引动了内心的心思而有失态之举,荀攸及时泼上了一盆水。
“唔?!”荀攸的话的确是起到了作用。至少曹休趁着徐晃愣神的功夫,将徐晃手中长剑给夺了下来。曹操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荀攸继续说道:“袁尚、沮授二贼,戕害天子,罪不容诛!但因为之前天子听信小人谗言之事,我军也缺乏必要的冷静,以至于如今被那两个小人构陷,有理说不清,陷入被动当中。本来此事终究还是纸包不住火,我军虽有一时之忧,但只要主公从汉室宗亲近亲中择选一人,做出全力辅佐之态势,再做出必要‘姿态’,收拢朝臣之心,待抓到那两贼子之后,自然会真相大白。可是……”
荀攸看了一眼曹休和曹纯,摇了摇头说道:“可攸却听说两位将军竟然将兵将开到了承恩殿和芳华苑,这却是个大大的难处啊。”
“公达先生,我等乃是中了天子之计……我……”曹纯性子最烈,当即便开口欲要解释,却被曹休一把抓住,摇了摇头。
“子和慎言,你等惊扰了天子之罪,迟早和你们算账。现在公达既有所言,想必是那边有动静了吧?”曹操此刻已经恢复了往日平静的脸色,呵斥了口不择言的曹纯一句,皱眉问荀攸道。
“董贵妃可是董国舅的亲生女儿!”荀攸苦笑一声,说道:“宫城之中,大军来往毫无禁忌,竟然惊扰了大汉先帝灵位不说,还闯入了后妃寝所,单就这一条,就足以让朝中百官义愤填膺了。虽然不知道那袁尚、沮授二贼知不知道这事,但这事却着实会给主公带来极大的麻烦!还请主公早作安排才是啊!”
“公达有何教我?!”荀攸的话,让曹操的话语中,也存了一丝慌乱之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