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悲痛,也转变成了昂然的战意。对于伤了牵招的甘宁,麴义眼眸中的渴望与其一战的热切怎么也遮掩不住。
“对方是不是锦帆贼不重要,在牵招未曾醒来。落实与之同去的弟兄生死之前。绝不可轻举妄动!且命人详细探查江上动静,等元龙船只一到,立即渡江!”秦旭摇了摇头,见麴义还欲再行请战,笑着说道:“老麴,以己之短攻敌之长,诚不可取。同不知兵力,又有战船的来敌死拼?这可不像昔日以八百死士。硬抗击溃三千白马义从的麴将军呵!”
若仅仅是刘表派水军顺江而下,阻止援军入江东的话。麴义请命与之一战也正是秦旭所期望看到的,至少也能打击下趁着吕布深陷局中,而悍然进击的刘表的嚣张气焰。可随着医者诊视出牵招受伤的程度,以及对于现阶段甘宁处境的“先知”,虽然没有同甘宁接触,但秦旭有种预感,倘若此番只是伤了牵招却不取其性命的举动,是甘宁故意为之的话,那么与其说是甘宁在示威,倒不如说是在示警或者示好!连带着,有可能随牵招同去江东的另外百余名先登兵士,也有可能并无性命之危。再者,就如麹义所说,因为广陵郡临近入海口,本军并没有水军驻扎在此,因而陈登能够调集供大军渡江的,也只有稍大些的渔船、商船而已,对上锦帆贼甘宁的战船,胜算着实不大。在没有弄清楚甘宁的真实用意之前贸然进击,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得不偿失。
“主公!……诺!”显然,秦旭没有答应麹义的请求,让麹义有些憋闷,但也是知道,秦旭说的是实情。水上作战不必在陆地上,八百先登死士,能依靠地形的优势和先登劲弩的锋利,正面对抗三千白马义从。大江之上,两船相交,只拼实力,根本无险可守、无计可施。就算是有先登劲弩这等神兵利器,可以压制一阵,但只要对方大船能扛过第一波箭雨,用船体撞上来的话,就凭几艘渔船商船,不管是坚固程度还速度上,是无论如何也不是战船的对手的。没奈何之下,麹义也只能点头应了秦旭之命,探查江面情况而去。
也许是秦旭的推测起了效果,果然,将近傍晚时,陈登募集而来,以及麹义派人去附近渔村暂时征用的大小不一的商船、渔船已经达到了五十余艘,甚至还有两艘本是逆流而上入蜀中贩运蜀锦刚刚返航的糜家商行的大商船,足可载百十人之多,也被陈登征了过来。有这许多船只,只要是江上夜间不起大浪,挤一挤甚至只需往返两次就差不多能将这两营近四千人马载过去。麹义是卯足了精神,就想等着若是那锦帆贼甘宁不识好歹,再来招惹一次,好叫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可直到最后一名先登营兵士牵着马匹,上了糜家商行的大船,别说是锦帆贼了,清冷的月光下,大江之上除了吹冷人骨头的江风之外,却是连个船影都看不到。让麹义好一阵郁闷。
广陵郡同吴郡新城建康之间,江面宽达数百丈,又因为临近入海口,水流颇为湍急,一行数千人的船队,大船可载百余人马犹显宽敞,最小的却仅可载不到十余人马,船只各不相等之下,速度难免慢了不少,将这近四千人马运到大江对岸,足足耗费了两个多时辰才搞定。因为先登营中有病号,再加上已经踏上了吴郡地界,谅就算是甘宁果真有提着秦旭的脑袋去换取黄祖看重的打算,在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也不会轻易下船同四千骑兵面对面硬挺,秦旭安心的先是派了樊稠领着本部三千西凉铁骑先行探路,同在建康新城当中的郭嘉取得联系,自己坐镇先登营中,有麹义以下九百多先登死士,以及八百具先登劲弩的护卫下,秦旭根本不必担心会有人嫌命长来行不轨之事。
“咦?!这姓秦的竟然如此干脆的过江就走?大哥这回怕是又看走了眼了!”秦旭所在先登营只休整了两个时辰,便十分利索的拔营而起,似乎根本就没有要在此处停留的意思,便向着建康新城而去。似乎并没有看到就距离大军扎营之地不到二十丈外的芦苇丛中,一支月牙小船上,两个用粗布包着脑袋的粗豪汉子,正小心的拨开密密的芦苇叶,盯着秦旭本军的一举一动。
“想必同那黄祖是一路货色!那话怎么说来着,大哥整日间嘴边念叨,对,叫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我看这姓秦的偌大的名头,说不得也是沾了自家老丈人的光!”另外一名操着船舵,同样打扮之人,一脸不屑的说道:“咱们还是抓紧回去把情况禀报大哥,将那百十个旱鸭子去向上峰换些军功,左右那黄祖见抓了这许多人,还是曾经名震天下的先登死士,总不会再对大哥呼来喝去了吧?”
“你懂个p!”先前那个见秦旭大军拔营而走,走的爽利,口出怨言之人回头粗暴的止住了后者的话,一脸